但都已經決定采訪了，徐麗婷也隻能硬著頭皮上了：“沒、沒想到我還真是姐姐呢。唉，慚愧，我看你氣質很成熟的，有一種哥哥的感覺，所以才認錯了， 抱歉呀。”
“我家裏確實一個妹妹。”餘凡並沒有生氣，而是溫和道：“而且一直都是我在照顧她，其他人也和我這麼說過，確實容易認錯。”
那溫柔的一麵讓徐麗婷心中又是一跳。
雖然餘凡並不算帥哥，但他屬於那種越看越耐看的類型，再加上精靈之血的持續改造與至於他的皮膚現在也偏白，這麼看上去確實讓徐麗婷有些心動的感覺。
但接著她就暗中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吃痛的同時暗搓搓地想道：【徐麗婷啊徐麗婷！你可是比人家都要大！別人都要叫你姐姐了都！別想這些有的沒的！】
她整理了一下情緒，隨後問道：“小哥哥咳咳！小弟弟你來這是做什麼的呀？”
“小弟弟……”餘凡嘴角抽了抽，“叫我餘凡就好了。我來……嗯，準確點說應該是為了賺錢吧。”
“哦——”徐麗婷心中疑惑又多了一分，到柬埔寨這種地方，還要賺錢，很難不讓人往掏心窩子那個方向去想，但她也沒辦法將眼前這種溫文爾雅還有個妹妹要照顧的哥哥類型的小夥子往那群壞蛋上套，太違和了。
所以，在她心中，一個為了賺錢養妹妹隻能去柬埔寨販賣自己器官的可憐哥哥形象出爐了。
“賺錢啊……”徐麗婷有些於心不忍：“要不你——”
說到一半，她就頓住了，她經常關注國際時事，尤其是東南亞這邊，自然知道有一個叫做“守夜人”的超級組織在5年前將東南亞的其他組織幾乎血洗了一遍，並且在這4年間持續打壓極端組織的出現。
所以，明麵上柬埔寨目前的掏心窩子組織就隻有一個杜鵑才對。
也就是說，跟著眼前這個餘凡，就很可能找到這個杜鵑組織。
但是她也知道，這些極端組織草菅人命，過來之前可能說好隻要一個腎，但過來之後大概率命都得留下。
相當一部分家境結局的天真少年少女就是輕信了這群人的話，最終連命都留在了這裏。
所以，在她看來，餘凡就是那些天真少年少女中的一位——雖然歲數大了點。
記者的本能讓她知道跟著餘凡就能找到那個杜鵑組織，所以這時候應該不要多說。
可她的良心同樣在鞭笞她，讓她勸眼前這個溫柔好哥哥回去，別將自己置於險境。
此刻，她的良心和記者本能鬥得難分難解。
“唔——算了！”徐麗婷伸手拉住了餘凡，認真道：“你如果是聽了某些人的話想要去賣器官的話，別去！會沒命的！他們不會讓你活著回去的！”
她的良心終究還是占據了上風。
頓了一會，她咬咬牙道：“如果真的缺錢！我……我可以給你5萬嗚……3萬！對！三萬！我還會給你介紹一份工作！你好好做的話，肯定能活得很好的！”
餘凡沒有說話，而是低下頭看了看徐麗婷那緊緊抓住自己衣角的手，隨後突然笑出聲來：“你這人還不錯，就是不太適合做這種記者。不，或者說你很適合，你比那些看著人命在自己麵前消失的垃圾多了一顆良心。”
看著餘凡突然笑起來，還對著自己評頭論足，徐麗婷一時半會也懵了：“你、你怎麼……”
“啊沒事。隻是突然覺得，這個世界，似乎也不是那麼壞。”餘凡抹了抹眼角笑出來的眼淚，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說道：“你可以讓後麵那個胖小哥過來了。”
徐麗婷一時半會拿捏不準這個“溫柔大哥哥”的真實麵目了，隻能照做。
等小杜握著錄像機走過來之後，餘凡問道：“開著嗎？”
小杜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嗯，開著呢。”
“那好。”餘凡又看向徐麗婷：“你可以再問我一遍。”
“問什麼？”
“我叫什麼。”
“……哦。”徐麗婷深吸一口氣平複情緒，職業記者的情緒管理充分發揮，幾秒後便露出了職業微笑：“小哥哥你叫什麼呀？”
“我叫餘凡。”餘凡看著錄像機，露出了淡淡的，溫柔卻有些怪異的笑容：“我還有另一個名稱來著，”
“我叫灰，隸屬於守夜人，東南亞的夢魘，處刑人，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