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安聞言卻是哄著果果,嗔了關雲鶴一眼,道:“你這怎麼做爹爹的,孩子哭都不知為什麼,分明便是你擋住了孩子的視線,影響了果果瞧風景。”關雲鶴聞言一愣,將傘微微移開,果果竟然真的就立馬不哭了,睜大了眼睛又去瞧天空洋洋灑灑飄下的雪花,那黑黑的瞳仁還跟著雪花動來動去,不時咿呀兩下,接著卻似又想起了壞爹爹來,瞥了關雲鶴一眼,使勁的咿呀了兩聲。

慧安便莞爾地笑了起來,她方才說話聲音雖是不大,可眾人卻都聽到了,見夫人竟用滿含職責的語氣和將軍說話,偏將軍麵上除了溫柔的笑容,還是溫柔的笑容,似換了個人一般,好幾個人都險以為眼睛花了,抬手用袖子揉了揉。

慧安正欲舉步進府,卻聞遠處的街角傳來一陣極為清脆幹淨的馬蹄聲,慧安凝眸望去,就見一個穿著紅色騎馬裝的女子駕馬疾馳而來,身影和雪幕揉在一起卻是分外的動人,彰顯著一股英氣和灑脫。

慧安瞧得不由一愣,轉瞬間那女子卻已到了近前,勒馬跳下,衝著慧安便是一笑,道:“沈家妹子,可還記得姐姐我啊!”

慧安仔細一瞅倒是一愣,竟是兩年前自京城離去的韋圓,兩年不見歲月卻似未曾在她的麵上留下什麼痕跡,這女子還是我行我素,張揚無禮。慧安來此最大的難過便是要和文景心她們相隔千裏,卻不想竟在這裏又遇到了熟人,當年她雖曾想利用韋圓,可對韋圓卻還真有幾分喜歡,如今見她笑容滿麵地衝自己打招呼,慧安自是欣喜萬分,忙笑著道:“韋姐姐!你怎在這裏!”

韋圓卻是一笑,揚眉幾分譏弄得瞧著慧安,道:“怎的這兩年不見,你這小丫頭片子當了娘,嘴巴也變甜了啊。我這將嫁來了雁城,今兒聽說妹子來了,可是特意地過來給妹子接風的,我家便在這將軍府背後的第二道胡同裏,以後妹子於我常來常往啊。”

慧安連聲應下,韋圓便又道:“這雁城的夫人閨秀們我最是熟悉,大家都急著向你討教禦夫之道呢,來日你這將軍夫人可要在府中辦宴,邀我們一道過來參觀將軍府啊,說起來這將軍府弄得神神秘秘從不叫女人接近,這會子大家可能進去好好瞧瞧景兒了。”

韋圓言罷便笑著瞧了眼果果,順手自腰上扯了個編製精巧的馬鞭就塞進了果果的繈褓,道:“見麵禮,我便不多留了,再多呆你這男人臉都黑成炭底鍋了。”

言罷,她卻是再不瞧慧安一眼,一個翻身上了馬,還來時一般風風火火地卷起一溜飛雪疾馳而去。

慧安何曾見過有人對關雲鶴說話也能這般的不客氣,半晌她才反應過來,見關雲鶴果真沉著一張臉不覺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低頭去見果果竟用小手自行抓住了那馬鞭的繩子,正揚嘴笑著,歡快的舞動,露出下牙齦上兩顆板大的牙齒來,可愛的緊,慧安的心情便愈發的美麗了起來。

她喜歡這裏呢,而且預計在這裏她也能尋到同樣真摯的友情,隻若是這雁城夫人姑娘們都若韋圓一般性情,那可以預計未來她的生活將會極為豐富多彩呢。

會有一個全新的開始啊,是不是,我的寶貝。慧安低頭,衝果果嫣然而笑,果果便似回應她的話般咿呀了兩聲。

倒是一旁的關雲鶴心中鬱結難言,隻因自見麵後慧安好像都沒正經瞧上他兩眼,都是在逗弄懷中的果果,一會子果果該吃奶了,一會子要抱著果果看風景,一會子果果睡著了竟也不允乳娘抱下去,隻抱在自己懷中,說是果果換了乳娘來抱會驚醒。

便是將才在車中,他想好好地抱抱她,她都一臉驚慌的躲開了,說什麼怕擠著果果……

果果,果果,果果,……關雲鶴隻覺著自己的一顆腦袋也像是樹上綴著的果子一般,沉沉的壓著身體,將他整個的好心情都給壓沒了,隻覺得當初要這孩子的想法是否太匆忙了點。

這樣不成,怎麼能如此溺愛孩子呢,這毛病絕對不能慣著,關雲鶴想著瞧向前頭抱著果果邊走邊笑的慧安,目光賊亮的閃動了起來。

可這日夜待某人好不容易將賴在母親懷中的某果子挖出來扔給乳母,一臉賊笑的解開媳婦兒的衣裳,瞧見那多日不見的美景,正血脈賁張時卻不想那睡容分明還香甜著的媳婦兒不知怎地竟是猛然睜開了眼睛,抬手迅捷地抓住他放肆的大掌,魅惑一笑,抓著他的手緩緩地下滑,卻是最終在他呼吸漸趨急促時,拽著他的手將其放在了她的小腹上,輕啟紅唇,卻突出一句句魔音來。

“相公,怎麼辦呢,人家懷了三個月的身孕了呢……”

“唔,算算可巧便是上回你趕我回京那夜有的啊……”

“相公,你麵色不好啊,我們又要有小寶寶了,你怎麼不高興呢……”

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