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曆克斯本可以立即摧毀這些可憎的東西,但現在她猶豫了。在喬瑟夫的實驗室裏,即使是最簡單的咒語也可能失控。在不炸掉水晶尖塔的情況下,引導一個強大到足以解除巫術的解除魔咒需要大量的準備。

“喬瑟夫·金博爾。”她轉身離開了陰天,她的老朋友還在向她伸出一隻腐爛的蹄子,但亞曆克斯沒有讓她靠近,“你得告訴我你都幹了些什麼,這不是你答應提供的武器!”

也許是亞曆克斯的質問給了他奮起的力量,又也許這隻是單純的瘋狂,“亞曆克斯,不是嗎?我告訴過你一定有辦法對付查理布迪斯,這就是我辦法。幾千年來我一直在尋找死亡的奧秘!這是我唯一的目標,因為我看到了虛空中的同伴,並知道這是可以做到的!”喬又發出了一陣瘋狂的笑聲,“當查理布迪斯征服這裏時,許多小馬寧願失去生命,也不願讓查理布迪斯折磨和殺害他們!”

喬從一張工作台旁走過去,他的身體充滿了魔法,他一靠近工作台,工作台就化為了灰燼,但他似乎並不在意,“戰死的小馬比惡魔還多!數以億計的小馬!我要把所有的小馬都帶回來,甚至是在你之前的小馬!你可以帶回任何小馬……但是請放過她。”

“但你失敗了,”亞曆克斯說,一邊避開喬瑟夫的視線,走向他所創造的那個令人憎惡的東西,“你不能把它們帶回來,喬,凡是逝去的小馬,都會在虛空裏安息。”

喬的瘋狂笑聲充滿了整個房間,“你的腔調聽起來就像艾奎斯蒂亞的古書,但是他們的智慧在我們這裏並沒有什麼卵用,對吧?來自艾奎斯蒂亞的天角獸和我們的天角獸一樣也陣亡了!”喬用一隻蹄子抓著他脖子上的東西,亞曆克斯現在看得更清楚了——它看起來像一把巨大的鑰匙,檔案不知道它是用什麼材料做成的,它看上去很結實。

當亞曆克斯認出了它時,她倒吸了一口冷氣,這種致命的金屬是到達太陽係最外層的HPI火箭開采到地球的。它所接觸的任何生物都會立即死亡,即使是含量極少的合金也能像霧一樣穿透魔法。不知怎麼的,喬瑟夫,一個活著的生物,居然把它掛在他的身上,鑰匙的表麵好像在不停的熔化和重鑄——但它總是保持著原來的形狀。

“如果我有你的記憶,我就能做到!”喬瑟夫怒吼道,“我需要陰雲遮天!她的思想才是帶回她的關鍵!你還記得他們,但我已經遺忘了這些,除了你沒有小馬可以做到!但她死了,他們都死了。該死的上帝卻把所有的財富都給了膽小鬼。”

“把它給我,”亞曆克斯朝喬伸出了蹄子,朝那個“鑰匙”指了指,那是喬一生中幾乎沒有止境的工作的精華。在地球上再也沒有東西有它那麼完美,但它仍然是腐化的法術,即使它很有用。

喬瑟夫往後退著,用一種無聲的魔咒狠狠地進攻著亞曆克斯,那魔咒的威力足以把檔案的身體汽化十多次。幾千年前是可以的,但現在她的反應速度快多了,喬也不是真的想殺她。她用喬教她的抵擋咒撕開了咒語,把能量重新輸送回塔尖。整個水晶尖塔震動著發出淡綠色的光,“不!我不會讓你再把她帶走!上次我把我愛的東西托付給你的時候,查理布狄斯也把它毀了!(PS:不知道是啥……)你碰過的東西都沒有好下場!”

亞曆克斯不顧危險向喬靠近著,“喬,”她低聲說,聲音很輕,“我知道你有多在乎陰天,但這並不是她。”檔案指著他床上那個痛苦的怪物,“你幹得夠多了,喬,讓我來替你完成它。”

喬搖了搖頭,雖然他眼裏的怒火消失了一些,但取而代之的是更多的懷疑,“我知道你對我魔法的看法,你要把她毀掉!你就像艾奎斯蒂亞,又落後又愚蠢!”

還沒等檔案反駁,這座建築就再次受到了查理布狄斯的襲擊。她伸出蹄,把一隻蹄子搭在喬的肩上,“你今天不該任性的,喬,這些年來,你已經變得有點瘋狂了,你的幻想和現實在內心結合在了一起,你不能把任何小馬帶回來。”她用空閑的蹄子敲了敲腦袋的一側。“喬……我記得。我都記得。我保證不會把他們趕走。”

喬回望著亞曆克斯,那雙透明的眼睛像孩子一樣真誠。他看起來像是哭了,隻是他的身體不允許他哭,因為他變成了水晶。“我想救救他們,亞曆克斯,”他說著,低下了頭,“我告訴過你我可以……我想我已經盡力了。”

“我知道,”她擁抱了喬,她還準備了一個魔法護盾,但顯然沒有必要。正如檔案所想的那樣,鑰匙並沒有試圖殺死她,喬瑟夫不知怎麼地馴服了它,並把它變成了史上最強大的腐化魔法,“你已經盡力了,我們都全力以赴,但還遠遠不夠……”她放開了喬,“我們無論如何都要試一試,喬,你的咒語…那是我們最後的機會。艾薩克沒能殺死卡瑪佐茲,天角獸都陣亡了,還有很多惡魔。”

喬猶豫了一下,看了看她和她身後的那個人。然後他取下項鏈,把鏈子吊在她的蹄子上。“我不知道是否有人能做到,”他說,“我計劃……帶回陰天,她不應待在虛空……我想查理布迪斯也知道……”

“他是這方麵的專家,”亞曆克斯同意了,喬把“鑰匙”從他脖子上拿了下來,它閃閃發光,每一個部分都由不同的金屬製成。檔案拿起了它,這種感覺就像獨角獸第一次使用魔法一樣奇怪——一種新的魔法,檔案無法理解。不過,任何其他小馬都不會有這樣的能力來感受。

但是檔案死的比其他任何一匹小馬都多——她曾多次看到虛空外的世界,即使在現在,死亡也在她的皮毛上留下了永久的傷痕。

鑰匙想要殺了檔案,盡管喬瑟夫給它施的魔法暫時阻止了它。然而檔案仍然能聽到它的聲音,掙紮著掙脫它的束縛。*和平在等待著你,疲憊的旅人。*這聲音出現在了檔案的內心。*你不可能贏得戰爭,沒有小馬可以。腐朽吞噬一切,但如果你釋放了我,我們就能反抗死亡。*她抬起頭來,看這那令馬憎惡的東西,陰天和剛才看到的完全變成了兩樣。

它不是腐爛的器官,而是兩種扭曲的、相互衝突的模式,在瘋狂的魔法能量中隨意組合在一起。它的一些部分是完全喬構想出來的——一點都不像小馬,這也是他不可能成功的原因。

亞曆克斯走到小床前,那個可怕的家夥正在那裏受苦。但檔案可以把它從痛苦中解脫出來,就像她自己對生命的渴望的那樣。但她沒有理會鑰匙的低語,而是向喬瑟夫創造的那個生物伸出手去,試圖把一匹死去的小馬帶回來。

“對不起,”亞曆克斯低聲說,“沒有小馬有權利這麼做,大地可能再也不願呼喚我了。”她閉上眼睛,撫摸著小馬的臉頰,“我記得你,”檔案輕聲說,笨手笨腳的喬瑟夫趕了過來,陰天身上大塊的水晶一個接一個地掉在了地上。

說這匹天馬“痊愈了”好像不太正確,因為死靈(undead)是不可能痊愈的。但她的身體恢複了血色,缺失的器官也長出來了。陰雲遮天又恢複了生機,她總是能在亞曆克斯最困難的時候給予她幫助。

有多少次這種幻覺給了檔案繼續前進的動力?亞曆克斯把鑰匙掛在脖子上,喬能看出檔案在虛空和現實之間——與其說檔案是肉體,不如說她是魔法的產物。但陰天看起來不像檔案以前見過的任何一種不死生物,她身上好像有一種被困在魔法中的複生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