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獻容看著眼前的麗娘。
滿堂春並非鄴城最大的秦樓楚館。
但想來背後的老板與樓家有千絲萬縷的聯係。
季獻容道:“你看我的衣裳,也知道我並非凡俗人家出身,你若是將我留下了,隻怕也沒什麼好處。”
麗娘聽到季獻容的恐嚇,輕輕笑了。
她在這一行浸淫多年,什麼樣的人沒見過?怎麼會被一個小姑娘的話嚇到?
麗娘打了兩下扇子,“你若是好人家的女子,又或者是官家小姐,怎麼可能不帶一個下人就來到這裏,隻怕我們真的將你留下了,也沒有人來尋你。”
季獻容走近了她兩步,那些龜公婆子想要攔著她,卻叫麗娘製止了
“麗娘。”
麗娘瞪大眼睛,“你怎麼會知我的名字?”
季獻容壓低了聲音道:“我是教坊司的人。”
麗娘瞪大了眼睛。
教坊司裏都是罪官女眷。
除非通過正經手段贖身購買,否則一輩子也不得出教坊司。
上頭也害怕這些罪官家眷出來造反。
眼前女子的絕色姿容,便是滿堂春的頭牌也不及她萬分之一。
當真隻有教坊司的出來的罪官女眷才有這樣的容貌風度!
季獻容輕聲說道:“教坊司丟了人,可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麗娘眼中閃過畏懼之色,可是她又不願意丟了麵子。
“哼,你少唬老娘了,老娘什麼情況沒遇到過?又豈會被你一句話就嚇到了,你若真是教坊司的逃奴,那我送回去指不定還能有些賞錢呢。”
季獻容笑了出來,“你們這滿堂春可不幹淨啊,別送我不成,偷雞不成蝕把米。”
“而且我若是回去了,也可以說是你們窩藏逃犯,反正我的家人都沒了,我也不在乎這一條爛命。”
麗娘一下子就笑不出來了。
凶的橫的都怕不要命的。
眼前女子年紀不過十七八,卻已經有了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氣質。
“罷了,你趕緊離開吧。”
“今日就當沒見過你。”
話音剛落,麗娘就被一腳踹飛了出去。
麗娘:???
季獻容看向來人,瞳孔猛的一縮,失聲道:“霍錦生!?”
霍錦生大步走過來,眼中神色無比複雜。
“我找到你了!”
季獻容頭皮發麻,拔下簪子就用尖銳的那頭抵住了霍錦生張開的懷抱。
霍錦生腳步頓住,想要說什麼,卻又一步退開了。
他看著麗娘,“如此刁奴,竟然想要逼良為娼,帶下去。”
“等等!”
季獻容攔住了他。
雖然不知道霍錦生這是搞哪一出,但她一定不能讓他如願!
“麗娘並未想要對我做什麼,我們不過是昔日熟人,敘舊兩句罷了。”
麗娘後腰劇痛,臉色慘白,額頭上全是冷汗,但是聽到季獻容這樣說,她還是趕緊順著這話說:“是,官爺誤會了,官爺誤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