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雲裳深吸一口氣道:“既然如此,那朕便當這個皇帝了。”她從不緊張的人,此時也有些緊張,這句話說的也遠沒有她往日的水準。她沒有料到她穿越到這個時空,竟成了開天劈地唯一的女帝!
鬱夢離聞言眼裏滿是笑意,往後的人生他們再不用擔心其它的事情了。
天順帝在病榻上問身邊的太監道:“今日朝堂之上如何?”他對這件事情極為關心,心裏也極為得意。
他知道在這個皇權至上的朝代,縱然他病得要死不活了,可是他還是皇帝,他讓位的詔書也就顯得極為重要。
鬱夢離嘴裏說愛著明雲裳,怕也是經不起任何考驗的。而明雲裳也是個極有野心的,嘴裏說愛著鬱夢離,對這片江山也是有些念想的。
天順帝想起他今日安排的事情,自己都覺得極為高明,隻要明雲裳和鬱夢離因為皇位生了隙,那麼他的子孫就還有機會稱帝。
他做了這麼多年的皇帝,對於權利的運用已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他疑心病甚重,所以猜測人心的本事也是一等一的厲害,最懂得利用人性的弱點。
那太監是天順帝身邊的唯一的心腹,抹了一把淚道:“皇上,鬱夢離當朝擁明雲裳為帝,朝中大臣都認同。”
天順帝笑道:“不過是在做樣子罷了,鬱夢離又如何肯屈於女子之下?”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一個男子願意屈居於女子之下,他覺得他的計謀已生了效,心裏更加得意,這世上不會有人逃得過權利的誘惑。
那太監輕聲道:“可是鬱夢離當朝將所有的兵權讓了出來,由於軍和戰天南等人統領,明雲裳不允,隻收了他三分之一的兵權。”
天順帝聞言坐起來怒道:“鬱夢離真是個沒有骨氣的男子,竟對女子稱臣!讓男子漢的顏麵何存?”若鬱夢離這樣的做的話,那麼就是真心擁明雲裳為帝了,這一切怎麼會變成這副樣子,他無論如何也不願相信這個事情!
那太監又道:“皇上切莫生氣,也許這隻是一個幌子罷了!”
天順帝搖了搖頭,一口鮮血從他的嘴裏噴出來道:“這不是幌子,朕的離間計用錯了地方!”他怒到極致,也絕望到了極致,這世上真有為了對方放棄天下的愛情嗎?
他如何願意相信這樣的事實!
他的心裏有太多的不甘,更是恨明雲裳和鬱夢離入骨,一口鮮血從他的嘴裏噴了出來,劇毒暴發,他的眼睛瞪得極大,手高高伸手,滿臉都是痛苦。
他這段日子入夜之後腹痛難忍,體內餘毒積聚,若不是他的心裏有太多的不甘,早已死去,此時他隻覺得他的肚臍眼處似有什麼東西爬了出來,他覺得他的五髒六腑都已爛掉。
他再次噴了一口鮮血,頓時便咽了氣。
天順帝病歿,明雲裳即位,改國號為大同,史稱同太祖,自她即位後,蒼瀾國女子地位高了不少,更是撤消了所有對於女子的禁令。
她即位之後,便大赦天下,將魔教的那些屏風全部找到後,一半充盈國庫,以賑北方之澇災。
由於她登基之前,連年災禍,她一方麵執行新法,一方麵采用休養生息之計,短短數載,整個蒼瀾一片勃勃生機!
明雲裳即位之後,立鬱夢離為相,助她處理國事,同時扳下聖詣娶他為皇夫,婚期就在一月之後。
鬱夢離聽到那個聖詣心裏想笑,她倒是很懂得利用職權,早前說要娶他,他覺得不過是兒戲罷了,如今倒成了真。
近日喜事連連,玫瑰順利的為北王生下了一對龍鳳胎,北王欣喜若狂,在北王府裏擺起了流水席,廣散米糧。
明雲裳去看玫瑰,她如今已是女帝,玫瑰見到她想要行禮,她一把扶住玫瑰道:“那些虛禮就免了,這裏又沒有外人。”
玫瑰含笑道:“你如今已是一國之君,不比早前了,要是讓禦史看了去,少不得又得說我缺乏禮數。”
明雲裳歎了口氣道:“世人皆說當皇帝很痛快,卻不知道各中滋味並不好,我倒懷念以前的日子。”
玫瑰失笑道:“你是曆史上的第一個女帝,可得讓我們女子過得更好。”
明雲裳含笑應了下來,她登基已有數日還是不太適應這前呼後應的生活,她從北王府出來之後,突然想回謹府看看,她才一下轎,便聽得裏麵傳來了紅依的怒吼聲。
明雲裳愣了一下,透過門縫往裏一看,卻見紅依抓著鬱南的袖子道:“你個無情無義的薄情郎,今日若是不把事情給我說清楚了,我就剁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