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以後太叔東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一連幾日未見,張望春竟然還挺想念他,閑暇的時候總在張怡秋麵前嘮叨,今日又少賣了幾條魚,意思是在告訴張怡秋,那個太叔東好久都不曾來過了。

但這對張怡秋畢竟沒什麼損失,相反倒是件開心的事,終於沒人來打擾自己了。不過人往往是個矛盾體的存在,在你眼前晃蕩的時候你一臉嫌棄,當他消失不見的時候你又開始想念。張怡秋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有時候期望著太叔東能再次出現,或許是自己的生活太過平淡。有時候張怡秋都懷疑自己對葉文賦的感情是不是堅不可摧的,這確實是值得懷疑的,因為她總疑心如果太叔東再堅持一段日子,自己就會妥協嫁給她了。畢竟她等的時間太久了。

然而,事情總是朝著你不喜歡的方向發展,葉文賦沒有來,太叔東也不見了,等到最後誰也沒等到,隻有歲月慢慢的腐朽著自己。

本以為事情就會這樣平平淡淡的過去了,將來張望春還會想辦法再給她找個合適的對象,或者是富家子弟,或者是高官貴族,或者是書香門第,總之隻要是個合適的都有可能出現。

秋天過後的午夜,忙完了一天的萬花樓準備打烊,卻在這夜深人靜的晚上進來七八個客人,都是都戴鬥笠身穿灰色麻衣的奇怪打扮。本想好好休息的萬花樓雖然極不情願敞開大門,但還是極其熱情的招待了來賓,這是職業道德,如果在現在還能有這樣好的服務部門,我想肯定特別火爆。

隻是,再熱情那群客人還是冷冰冰的看著你。

他們關上了大門,說是寒風襲來,冷。

他們眼神淩厲,各個凶神惡煞。雖說客人就是上帝,但是你的上帝如果對你極其凶惡,你還把他當做上帝嗎?

張望春氣的沒脾氣!

大半夜的來吃飯,還凶神惡煞的找茬,雞蛋裏挑骨頭,本來就是極其惡劣的行為,竟然還是在人最為疲勞的時候。

生意不做了,開門謝客!

但那群客人不同意啊,拿著刀就往人脖子上擱。張望春雖然做過駙馬,也沒見過這陣勢啊,嚇得兩腿發軟,隻得屈服。客人是上帝,耍流氓的客人就是祖宗了!

其中一個人看到張望春瑟瑟發抖的樣子竟然笑了,這樣的人實在是讓人反感,你做了壞事欺負了老實人竟然還能笑。

“張叔,怎麼不記得我了?”那個人笑著站起來,摘下頭上的鬥笠,露出一張英俊的臉孔。

張望春看到他的時候眼睛都要掉出來了,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張怡秋日日掛在嘴邊的葉大哥葉文賦。多年不見,昔日的帥氣小哥竟然變成了一個滄桑大叔,雖然麵容不曾改,但黝黑的臉難以掩蓋滄桑的痕跡。

“你,你!”張望春緊張的說不出話來,他能說什麼呢,真是滿肚子的話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說你這個臭小子怎麼才回來,說你這個臭小子知不知道我女兒等的你頭發都白了,說你這個臭小子怎麼這麼對待你的救命恩人,隻是這一瞬間,他什麼也說不出口,不是因為想念,而是因為一把刀已經架在他的脖子上。

“這幾年可還好?”葉文賦的嘴角上揚,露出一個邪魅的笑。

“你這是幹什麼?”張望春雖然害怕但更多的是氣憤,你怎麼可以拿著刀架在我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