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在《農業科學報》上麵發表文章,隻有走他的後門才能發表。
不然你就是投一百次、一千次,也會在第一關就被篩下來,反正現在國內的情況就是“僧多粥少”,排隊等著發表論文的多得是,被業內承認的“專業期刊”就那麼十來本,《農業科學報》創辦時間早,名氣大,根本就不缺稿子用。
聽說金坷垃公司沒有再投稿過來,夏後軍臉上閃過一絲不悅。
其實上次金坷垃公司寄來的三篇學術論文,質量都很高,甚至在育種方麵,完全達到了國內一流水平。
但就是因為寫的太好了,各項數據也很紮實,被審稿委員會的幾位專家看上了。
其中一位專家,已經將近三年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新成果了,正好金坷垃寄來的一篇論文,就在他的研究範圍內。
夏後軍收了他一千塊錢,外加兩條進口香煙,就把金坷垃的論文賣給了這位專家。
這個把戲他們已經玩了好多年了,早就配合默契。
專家那邊迅速根據金坷垃寄來的學術論文,重新寫了一篇高度相似的,然後裝在一個日期更靠前的信封裏,再用偽造的郵戳一蓋!
這麼一番操作下來,這篇抄襲論文,就成了投稿時間在金坷垃前麵的文章。
而慘遭抄襲的金坷垃公司,卻成了投稿日期在後麵的“抄襲作品”……
過去的十年,夏後軍和審稿委員會的專家們,利用這個套路,不知道害了多少無辜的普通學者。
偏偏搞學術的一般都比較單純,被雜誌社以“論文內容與某某專家文章內容高度重合”拒稿後,不但沒有懷疑,反而還擔心雜誌社誤會自己抄襲,特意又寫了一封信來,拚命解釋自己的論文確實是原創,並沒有抄襲專家文章。
他們不知道的是,夏後軍和審稿委員會那幫人,每次聚餐的時候,都會把這些言辭懇切的“道歉信”拿出來,在酒桌上大聲朗誦,嘲笑著他們的愚蠢和單純。
這一次,他們像往常一樣,把金坷垃的三篇論文,通過卑劣的手段據為己有,不僅如此,嚐到了甜頭的夏後軍,還暗暗期待著金坷垃公司能繼續給他們雜誌社投稿。
夏後軍雖然貪婪,但專業水平並不低,他發現,金坷垃公司投稿的學術論文,不但質量高,而且實用性也很強。
上次的三篇論文,雖然給他賺了六千多塊錢,但夏後軍事後想想,還是覺得賣虧了。
這次他打算自己先看看,要是金坷垃報送的學術論文,實用性很強的話,與其賣給審稿委員會,還不如直接賣給那些民營的種子公司。
自從育種行業也開始市場化之後,國內已經注冊成立了上百家種子公司,這些民營企業,最缺的有兩樣:一個是能打響公司牌子的學術論文,另一個就是能打開市場的拳頭產品。
同樣一篇論文,賣給審稿委員會,可能隻值兩條煙、兩千塊錢。
可要是賣給這些民營公司,別說兩千了,就是兩萬、二十萬,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