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鬆回頭看向褒可青,眼神似在詢問還進麼。
“客隨主便,小鬆,我們去後門”,褒可青聽清了房門的話,心知又是那個葉冠麟搞的鬼。
小鬆會意點頭,隨即倆人上了馬車駛向州府後院。
一盞茶後,褒可青看著州府後院大開的木門,抬步向裏走去,小鬆提著藥箱緊隨其後。
一路走來竟是無人接待,直至走到前方的半月門處,褒可青向裏張望,卻見那有過一麵之緣的青年男子嘴角勾笑,眼神玩味地看向自己,隨即自身旁的仆役手中拿起一張弓與一支箭,在褒可青微凝的眼神中,彎弓搭箭,直指褒可青。
“主子”,小鬆向前一步,伸出一手攔在了褒可青的身前,眼神如刀地看向前方欲射箭的男子。
“逗你玩的,何必如此緊張”,青年的眼中似乎隻有那個眼含警惕的女子,緩緩地將手中的弓箭放下,輕笑著說道。
隨即吩咐身旁的仆役:“將褒神醫請去祖母院中,依著褒神醫的吩咐,今日家父也已在院中候著”,葉冠麟的聲音裏著重強調那四個字“神醫”、“候著”。
褒可青無甚表情地看向前方,見前方的仆役示意隨他走,便伸手拉起小鬆的衣袖,帶著他往仆役的方向走去。
身後的葉冠麟看著褒可青不應答自己,卻是自顧拉著那個白麵清秀男子往前走,心中頓生不悅,下一刻便抬起手,彎弓搭箭向男子手臂射去。
此箭突如其來,小鬆心神一跳,尚未來得及作出反應,隻聽一聲破空之音,箭被一顆石子打偏,擦著小鬆的衣袖向前方的木柱上射去。
“奪”聲之後,箭矢紮向木柱裏,那箭尾仍震顫不停。
躲於暗處的純陽和地水看向首領陸炳,剛才的石子是純陽出的手。
陸炳跟隨褒可青的日子越久,他逐步了解了褒可青的脾性,這就不是一個會吃虧的主,自己幾人靜聽她的吩咐便好。
遂對純陽和地水兩人默默地搖頭,示意莫輕舉妄動。
褒可青站定,看著前方尾部仍震顫的利箭,放開了小鬆的手,緩緩轉頭看向葉冠麟,心頭怒氣浮起。泥人尚有三分脾性,她這次來本就想看下葉敷此人,至於葉冠麟隻是順帶,他剛剛這一舉動是真入她的眼了。
“小鬆,我們走”,褒可青收回目光,不再理會葉冠麟挑釁的眼神,轉身示意仆役繼續帶路。
七彎八拐之後,三人來到一處古樸宜人的院中,隻見院門牌匾處寫著“丹桂園”。
“請二位稍等片刻,小的前去通報一聲”,仆役低頭說了句,不待褒可青二人回應,便躬身向裏走去,主子的態度決定著自家仆役的態度。
走至房門口,仆役低頭恭敬說道:“回稟老爺,寶芝堂的大夫到了,此時已站在丹桂園前”。
“哦?速請大夫進來”,葉敷出聲應道,與朔州州府胡海江不同,此時的他已過知天命的年紀,在靈州經營多年,在此地根深葉茂。
“是”,仆役領命應道,自去請褒可青。
“母親放心,聽說這次來的是個有真材實料的”,葉敷安慰著,想起麟兒昨日前來書房向自己說起這個姓褒的大夫指明要自己在場,說是要與自己商談病情,他的心中就有些疑惑不解。
“見過葉州府”,褒可青踏入門內,躬身抱拳說道。
“請起,家母便勞煩褒大夫了”,葉敷起身讓開了床榻。
“令堂的病症倒是其次,但事成後需葉州府答應我一條件”,褒可青負手抬眸看向葉敷,語氣不驕不躁。
葉敷見過太多俯首討好自己的人,這個大夫倒是令人頗覺奇怪,尚未診治便直接要賞,出聲回道:“隻要能治療好家母,不傷天害理、違背律法民俗的,有什麼要求,你盡管提”。
治得好,如要診金,葉敷自問出得起。治不好,那條件也不用提。
“好,望葉州府牢記這句話”,說完,褒可青向前幾步,側坐於床榻開始為葉敷之母診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