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可憐的單身漢,你們都沒有女伴嗎?”
聽到聲音,宿宗才難以置信地再次看向那人的臉龐。
可單昭已經來到程佑年的身旁,衝他吹了個流氓哨,相當不符合omega此刻的風姿:
“想邀請我跳支舞麼?”
他輕輕地把手搭在程佑年的小臂上,眨了眨眼睛。
高調張揚的玫瑰香水的味道,仿佛帶刺的荊條,緊緊地攀上去。
這是外界領略到的單昭,也是所有人心中眼裏看到的他。
可程佑年不同。
他曾經聞過單昭身上散發出的真正氣味。
那是清晨剛剛綻開花苞,還帶著露水的清新玫瑰芳香。
淡淡的,無形似有形,如同綢緞一般滑過,觸感直錐骨髓。
程佑年側過頭看向他。
omega的眼神並未修煉到勾人心魄的程度,但正是這幾分天真感,更能把獵物死死攥住。
或者說,他本身就是一個散發著迷人氣息的寶物,也足以吸引讓任何自以為是的獵人跌跟頭。
“少爺,今天又是什麼興致?玩起……cosplay來了?”
宿宗的眼珠子就沒離開過他,自然而然地開了口。
單昭抬眼看了看男人,挑眉:
“高跟鞋和絲襪最早就是男人穿的,不知道現在為什麼就演變成了禁錮女人的刑具,男裝和女裝並沒有本質上的差別,隻是個人的選擇而已,我今天就想試試這個風格,好看嗎?”
“當然好看,”alpha被他突然的長篇大論搞得一懵,也沒聽進去多少,僅僅意味深長地瞥向程佑年:“你穿什麼都好看,是不是,程總?”
單昭並不清楚兩個人之間有什麼過節,還在期待著男人的回應。
然而程佑年仰頭灌進去杯中的酒。
“不倫不類。”
他這話讓此刻一點就著的omega迅速瞪了眼:
“程總果然眼高於頂,也不知道什麼人是你喜歡的類型呢。”
“正常……”
“人”字還沒出來,單昭便抬腳,鞋後的高跟攢夠了勁兒往他皮鞋上跺了一腳。
alpha咬牙悶哼一聲,臉色微變。
單昭扭頭就走,旁邊看了場好戲的宿宗已然憋不住笑,若是仔細端詳,他目光中似乎還洋溢著羨慕:
“原來這樣就可以被我們大小姐踩啊。”
他輕笑,眼睜睜瞧著程佑年轉轉自己的腳腕,抬起眉毛。
一副勝利者的姿態。
反正宿宗這樣想。
單昭離開他們倆便找了個沙發坐下,畢竟腳底的高跟鞋卡得很痛,連小腿肚都發酸,實在堅持不了多久。
他微微抬起胳膊,對著燈光注視自己的水晶手鏈發呆。
是不是真的該放棄了?
程佑年隔了數米盯著他,叫住一個服務生:
“麻煩給我來杯果汁。”
鮮榨果汁滿滿的裝在玻璃杯中,被男人修長的手掌握住。
然而下一秒他卻鬆開了手,告訴服務生去送給沙發上那位穿著黑色連衣裙的女士。
兩個alpha的視線同時彙聚過去,看到陌生的身影先服務生一步跨入領地。
單昭忽而回神,禮貌性地笑了下,然後貌似側耳認真地在聽對方說話,接過他的酒,衝服務生擺了擺手。
西裝革履的男人坐在他身旁的位置。
服務生悻悻地端著托盤返回:
“不好意思先生,那位小姐說她不需要。”
程佑年瞬間沉下臉來。
宿宗一晚上見證他兩次碰壁,現在的心情別提多舒暢了,幸災樂禍道:
“哦?某人好像要被趁虛而入咯。”
“你很高興?”
程佑年側目,挑眉。
“不高興,但是昭昭已經明確拒絕了我,我還有什麼立場和資格來不高興呢?”
alpha舒出一口氣,雙臂環胸,不再看他,反倒凝視起不遠處沙發上相談甚歡的兩人,搖了搖頭,漠然開口:
“倒是你,太過謹小慎微、瞻前顧後,恐怕等到嘴邊的鴨子飛了也不知道,那個時候後悔可就完了。”
“畢竟你我都清楚,漂亮隻是他身上最不值一提的優點,接觸久了,沒人會不愛上他。”
程佑年未理會他,自顧自地端起那杯橙汁,湊到嘴邊喝了一大口。
咕咚全部咽下去,他不由得蹙了蹙眉頭。
“酸吧?”
宿宗覺得好笑。
“管好你自己。”
說罷,程佑年把玻璃杯放下,扭頭離開。
宿宗仰頭喝幹香檳杯中的酒液,也換了交際場,同其他人侃侃而談起來。
身處風暴中心卻渾然不覺的單昭,還饒有興味地打量著前來搭訕的男人。
以往他對這些人是理都不會理的,可不知道是不是程佑年在場或是別的心思作祟,他居然覺得對方還蠻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