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
程佑年本來腦子就不清楚,現在更是分不清東南西北,想要立馬從被子裏逃出去、逃下床。
可是這樣四肢都會露出來了,進退兩難。
“好晚了,我不要你去,就算你拿回來,都快天亮了,我怎麼睡覺呀?”
程佑年看到他抱著一隻穿著整套睡衣睡褲的小熊,與omega現在的樣子一模一樣。
“那你想怎樣?”
“當然是你陪我睡啦。”
單昭不由分說地把自己帶來的枕頭和睡衣巴塞羅熊擺好,躺了下來,伸手拽過一小截被子。
程佑年忍不住扶額。
“快過來呀。”
omega握住他的小臂,往自己這邊搖了搖:
“你要像章魚阿姨那樣抱著我,我才能睡著哦。”
“不可以,單昭,不要再鬧了,快睡覺。”
程佑年語氣重了些,便翻過身背對著他,挪到很靠邊的位置躺下,又怕他沒有被子蓋,自己隻留了一個小角。
“小熊晚安。”
他聽到單昭似乎抱起小熊親了一下。
緊接著,單昭就把額頭貼到了他的後背上:
“程佑年晚安。”
溫熱的鼻息打在後脊,仿佛透過毛孔直直地鑽了進去,麻痹了全身二百零六條骨頭。
身後的單昭呼吸逐漸變得和緩,程佑年知道他已經睡著,可自己此刻卻連最後一丁點睡意都消失了。
程佑年歎了口氣,認命地轉身,將他慢慢摟住。
七點多,趁著保姆們都還沒進屋,男人把他裹進毯子裏打橫抱起來,躡手躡腳地往二樓去。
直到人躺上床,他才鬆了一口氣。
然而他前腳剛從單昭的臥室裏出來,就聽到保姆帶著什麼人正往上走。
沒有第二條路,程佑年如今衣冠還算整齊,就硬著頭皮迎了上去:
“二叔丈。”
“佑年?你起得蠻早。”
薑黎抬眼瞅著他,略微有些驚訝。
“昨天睡得不晚。”
“哦,你大早上在這裏幹什麼?”
程佑年住在一樓,怎麼跑到二樓來了?
兩個人之間的對話無比尷尬,麵對這個問題,程佑年腦子飛速運轉:
“我打算把單昭叫起來晨練,可他應該起不來,算了吧,那二叔丈,我先出去鍛煉了。”
男人趕緊繞過他下了樓。
薑黎難免疑惑地扭頭瞥了一眼。
“奇怪,”他撇了撇嘴巴,又吩咐身邊的保姆:“你們出去吧,我親自去喊昭昭起床。”
單昭睡飽了這幾個小時,覺得腳踝上稍微有點癢,便睜開雙眼:
“程……”
等看清了麵前的人臉,他脫口的名字戛然而止。
“媽媽?!”
單昭興奮地掀開毯子爬了起來。
他跟薑黎擁抱完,也發現自己手腳都被係上了五彩繩。
“睡醒了呀,小懶蟲。”
“我睡得不好,媽媽,昨天晚上好久都沒睡著。”
單昭環住他的胳膊蹭蹭。
“怎麼了寶寶?是不是程佑年,他對你做什麼了?”
“嗯?沒有呀,跟他有什麼關係?”
單昭有些疑惑。
他不知道薑黎幾分鍾前給他係五彩繩的時候,把他袒露在外麵的肌膚仔細地查看了一番。
他更不知道,薑黎已經開始懷疑剛才程佑年鬼鬼祟祟的,其實是來omega的臥室猥褻。
“睡覺記得鎖門,知道嗎?在哪裏都是,要有防範意識。”
薑黎暗想,是時候把攆走程佑年提上日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