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單昭遇到這種事,肯定委委屈屈地趴在他懷裏討安慰。
可如今,他卻沉默了一路,就連腦袋都離得程佑年遠遠的。
男人方才焦急的心漸漸平緩下來,擰起眉頭,垂眸瞥向他,而後故意顛了他一下。
“嘖……程佑年!”
這回alpha如願以償地被他緊緊摟住脖子。
“我要回我的房間!”
單昭對他頤指氣使。
“腳痛不痛?”
程佑年把他放在汽車後座,示意司機先開走,又安排了另一輛去門外等著爺爺和爺公。
“你說呢。”
omega反問一句,都不知道自己的腿該怎麼擺,索性倚著車門躺倒在整個後排,把受傷的右腳搭在他膝蓋上。
程佑年謹小慎微地捏著他的褲腿往上卷起一些,脫掉了鞋襪,果不其然,腳踝骨處鼓起了一個大包。
“啊!這麼嚴重嘛?!完了完了,我以後還能不能下地走路了呀!!”
“別胡說,應該隻是崴了一腳,叫醫生過來看看。”
程佑年安慰他,卻不敢上手碰。
按照單昭的指示,車子停在了他們兩個的院子門口。
alpha再次將他抱了下來,沒有管車上的一隻鞋和襪子。
他把單昭安置在床上,拽過小毯子給他蓋了一點,就撥打了家庭醫生的電話,順便去他臥室的冰箱鏟了一勺冰,用袋子和毛巾包裹起來。
單昭倚在床頭哼哼唧唧地喊疼,把冰袋一放,碰到他的患處,哀嚎的聲音就更大了。
“好疼好疼,你會不會弄啊程佑年,走開!”
“腫得像個大蘿卜,別亂動,醫生馬上就……”
醫生還沒到,薑黎先推門進來了。
他瞧上去滿臉憂慮,衝到單昭身邊。
“寶寶!我可憐的孩子,這是怎麼了?”
薑黎嘴上說著希望他多走走,卻怎麼也不太允許他高強度劇烈運動,可要是磕著碰著比誰都著急。
單昭的性格亦是他一手嬌慣出來的結果,把omega當成溫室的小花養。
當時他是怎麼說的?
——“我就這一個寶貝疙瘩,永遠都不需要他出去經曆風吹雨打”。
“媽媽!”單昭立馬皺了皺鼻子:“我好痛嗚。”
“昭昭不痛哦,我看看。”
薑黎將他摟在懷裏拍了拍,心痛不已地抬起即將化成水的冰袋,看到那個大包,立馬皺眉,耳邊嗡鳴一陣。
“誒喲。”
他抬手扶住額頭,閉了閉眼。
“媽媽!”
單昭急切地望過去,在薑黎身後,單憑寒連忙撐住了他。
“寒哥,你快看寶寶的腳。”
“沒事的,球類運動難免磕磕碰碰,大夫已經在路上了。”
單憑寒摟著他,扭頭掃了眼程佑年。
alpha連忙搬了一把椅子過來。
薑黎被兩人扶著坐下,手掌托住自己的半邊臉。
“呼——我血壓都要高了,頭疼。”
“對不起二叔丈,是我沒照顧好昭昭。”
程佑年給單昭換上一個新的冰袋,抬眼瞥見薑黎的樣子,不由得把頭低下去,躬著背。
omega沒有理會他,還是閉著眼睛。
盛予驕這邊抵達,跟醫生一塊兒走了進來。
“打擾了。”
來者不是榮山莊園經常打交道的葉老先生,而是一個年輕小夥。
程佑年忍不住帶有一些戒備地掀起眼皮看了過去:
“我剛才打過去電話,似乎是葉老助理接的。”
他抿著嘴角,盯著眼前的人,而對麵的葉雲帆隻是溫和地笑了笑,將隨身攜帶地藥箱擱在最近的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