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佑年繼續吃，沒打算去換衣服，他心裏頭清楚的很，單昭這一收拾，怎麼著也得倆小時以上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程佑年換好行裝，立在他臥室門口，抬腕看了眼時間：
一點四十九分。
下一刻，五彩斑斕的omega拉開門蹦了出來。
“當當當當——”
男人眉頭一擰，眼神隨即掃下去：
“當心你的腳。”
“哎呀，沒事的，我現在健步如飛哦，人家都說扭傷不能靜養的。”
“誰說的？”
“網上，還有葉雲帆都是這麼說的呀，權威骨科醫師你還不相信嗎？”
他們兩個走到玄關前，單昭一手扶著他的胳膊，把鞋子換好。
程佑年將他從頭看到尾，omega無一處不是精致耀眼的。
“全S市叫得出名字的商場，你哪個不是輕車熟路，還沒逛煩？至於裝扮成這樣？”
“你懂不懂呀，逛街呢，是為了看一看那些老掉牙的店裏上新的產品都是什麼樣，從而把握潮流趨勢，你可能覺得不理解，但在我眼裏，研究這些東西還蠻有趣的，再說……”
單昭給他解釋，而後又揪著他的袖子開口：
“我是穿給你看的喲。”
他的話鑽進alpha耳朵裏，惹得自己耳根發癢，微微顫了一下，甩開他的手扭頭去開車。
omega得逞似的眯起眼睛笑了笑。
“關門輕一點。”
程佑年這麼跟坐在副駕駛的他說道，單昭不明白對方的意思，卻也乖乖照做，扯過安全帶之後才問：
“嗯？怎麼啦？”
“別夾著你的狐狸尾巴。”
單昭半晌才反應過來，鼻腔裏發出“哼”的一聲，雙臂環胸——
“那你小心點，我的尾巴已經跑到你那邊去了，它說要勒死你，我沒辦法控製咯。”
“是麼，勞煩大仙告誡它，方向盤可還在我手裏呢。”
程佑年在觸控板上點了兩下，便衝他攤開手，示意單昭在導航搜索框裏輸入他想去的目的地。
單昭摸摸下巴：
“那倒也是欸，小尾巴你回來吧，先留他一命，等下車再說，不對，還是等他今天幫我全部付款成功之後再說吧。”
他美滋滋地聳聳肩膀，也把目的地的名稱輸了進去。
單昭是個愛耍機靈且懶惰的小朋友，程佑年心知肚明，他是怎麼被寵成這樣的，所有的單家人也心知肚明。
逛街的宗旨在別人那裏或許在於一個“逛”字，可對於單昭來說，無外乎換一個地方，換一些人去捧著他。
於是那個色彩鮮豔的小挎包便轉移到了程佑年肩頭。
他們兩人各自手裏握著一杯最近網上大火的飲品。
程佑年手中那杯沒怎麼動，主要是單昭說兩個口味都想嚐一嚐，可alpha秉持著勤儉節約的美德，決定親自給他打掃殘局，方式是——喝掉他剩下的。
在這種地方，似乎很難碰到熟人，即便他們之間保持著淺淺的親密，卻也在合理中，僅僅歸藏於平淡動作下的暗潮湧動、肆無忌憚。
甚至單昭都不會察覺。
程佑年這般想著，迎麵就撞上了不應該出現的“熟人”。
對方抬眼無意間看過來，也是一愣。
不過幾秒鍾，徐玠便推了推眼鏡，挪動目光，轉而跟自己身旁的人交談，瞧上去是客戶之流，就這麼自然而然地繞開兩人的位置。
程佑年鬆了口氣，才瞥向單昭，卻見他轉過身，盯住了徐玠的背影。
“那個人我好像見過。”
omega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