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兒倆晚上談了很多,雖說男人都不善言辭,但是親父子,分開了這麼多年,明天又要分開,還是有一肚子的話要說。

第二天,鍾山兩人送鍾振升父子去車站。

鍾小海這幾天雖然和鍾山有點兒混熟了,但是在鍾山麵前還是有些拘謹,甚至麵對大哥鍾大海話都不多,鍾山和鍾大海手底下都管著一群人,身上依然自然養成了一些威嚴,再加上手底下都有人命,所以哪怕有時候不是故意的,但是外人在他們身邊,都會不由自主的有些拘謹。

鍾小海是家裏最小的,從懂事兒起,哥哥就當兵走了,爸爸工作又忙,一直都是大姐鍾海燕在照顧他,所以鍾小海和大姐的關係十分親近。

這次來的時間又太短,對於鍾大海這個記憶十分模糊的大哥,和鍾山這個一點兒也不熟悉的堂哥,自然也十分的拘謹,一點兒也放不開。

鍾振升回去坐的也是臥鋪票,票自然是金手指李廠長給弄的,不過鍾山沒去,鍾大海去找的李廠長。

鍾大海結婚的時候,李懷德也來喝了一杯酒,第二天鍾大海上班後,找李懷德提火車票的事兒,李懷德一點兒奔兒都沒打,直接就給辦了。

也許對於他們這種級別的人來說,火車票的事兒,確實算不得事兒。

鍾山在要下班的時候,去學習班看了看鍾山嶽,現在學習班裏鍾山重點關注的幾人,過得都還不錯。

天冷的時候,有鍾山偽裝成破褥子的,實則裏麵是狼皮的褥子,偶爾還會送一點白酒,一把花生米,不過都不多就是了。

鍾山敲門進屋後,鍾山嶽不出所料地在看書。

他們在裏麵也沒別的事,看的書也是經過層層篩選過的,像鍾山嶽和鄭天宇這種文化人還好,能看進去書,在裏麵也不至於無事可做。

但是袁局長那種大老粗就沒辦法了,看書看不進去,裏麵又沒有別的事情可做,對於他們來說,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不過幸好袁局長也待不了多久。

鍾山嶽的屋裏並沒有其他人,而且每次鍾山去誰屋裏,都是和侯三兒一起去的,他在裏麵說話的時候,侯三兒都會在門口放哨。

“鍾叔,還學著呢。”

鍾山嶽他們這一批人來到學習班時間已經不短了,鍾山和他們現在也比較熟悉,見麵說話也隨便了許多。

不光是鍾山嶽他們,這一年陸陸續續又來了幾人,鍾山會挑著幾人,看著人品不錯的,平時也會多些關照。

對於幾年後自己怎麼脫身,鍾山內心有了些新的想法,所以現在也並不抗拒去幫助他們。

鍾山嶽聽到鍾山的聲音後,放下手中的書,抬頭看了鍾山一眼,揉了揉看書久了有些發酸的眼睛。

“小鍾啊,你今兒個怎麼這麼閑著。”

鍾山揚了揚手裏的酒和菜。

“喏,給你送喜酒來了。”

說完,來到桌子旁,把東西擺了上去。

好東西還真不少,醬牛肉,豬頭肉,茴香豆,花生米。

都是下酒菜,自然也少不了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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