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九坐在聶之言的對麵,聽著他的話,時不時點點頭,並不置可否。
那人是個二十五歲左右,五官俊朗,卻隱隱透著一股子陰柔。
據他所言,他是皇後的外甥,從小看著桑九一起長大,大概就是青梅竹馬關係十分之好的意思吧。
“九兒,你當真什麼都不記得了?”聶之言看著桑九的眼神裏,藏著點點懷疑。“連那件事……也不得了?”
“噢那倒不是什麼都不記得,至少還記得我自己叫桑九。”桑九單手托腮,看著聶之言有些心不在焉,“哪件事?”
“九兒,你當真不記得了?還是,你在惱我,將你送來大梁?”聶之言的臉色柔和下來,他握住桑九放在桌上的雙手,一臉深情,“九兒,我怎會真的讓你嫁給別人?隻要你聽皇後姨母的話,東西隻要一得手,我立刻帶你離開這裏。”
桑九默默抽回自己的手,心中一動,看來她此行不是和親如此單純,而且她這個公主,似乎和這個聶之言,有些過去啊。
不過說實話,在這種全無記憶的情況下,從別人嘴裏說出來的也不能全然聽信,你又如何分得清別人是在騙你還是事實?
聶之言見桑九如此,更認定了她真是惱了自己,他柔情款款的看著桑九,說道:
“九兒,你此番被擄絕不是普通山賊,我猜是蔡太後,她心中對衛國送她和親一直有怨懟,已經不是第一次破壞兩國邦交了,且和你母親有些過節,所以這次的事情,我相信是蔡太後派人所為,你日後進了宮,一定要多加小心。”
桑九隻是淡淡點了點頭,“我會的。”
“九兒,我該走了。”聶之言站起身來,走向桑九,說著就要去牽她的手,桑九不著痕跡的避開,他歎了一口氣,臨走之前,留下一句,“九轉玲瓏圖,你定要想辦法找到。”
待聽到屋外沒有任何動靜,桑九才狠狠踢了一腳一旁的桌子,破口大罵。
“什麼玩意,這種感覺真氣人,什麼姨母,什麼蔡太後,什麼九轉玲瓏圖,都尼瑪是什麼東西!老子又不是有毛病,進宮?開玩笑?”
她桑九,絕不做這權利鬥爭的犧牲品,絕不奉旨和親嫁人,絕不做別人的傀儡。
門外不知何時多了一道身影,那人雙手負立的站在那裏,影子透過月光照在門上,卻一點也不避諱,很是光明正大的站在那裏。
“肖大爺這是準備幹嘛呢?”桑九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悠哉的在桌前坐下,眼眸輕飄飄的落在門口處。
木製的門吱呀一聲被推了開,肖錚皮笑肉不笑的站在那裏,並沒有穿那一身白衣,倒是換上了一身深藍色的長衫,他很是自然的走進來,在桑九的身旁坐下。
“九公主這裏挺熱鬧啊。”肖錚有意無意的看著那敞開的窗戶,似乎意有所指。
“是啊,連王爺都要這麼晚來我這裏一趟,能不熱鬧嗎?”桑九的食指有意無意的敲擊著桌麵,叩叩叩的聲音有節奏的響起。“喂,你不會是對我有什麼非分之想吧?可別啊,以後我可是要做你弟媳的。”
她誇張的瞪著眼,一臉害怕的護住了自己的胸。
肖錚抿著唇掃了桑九一眼,眼底滿是嫌棄,“本王對一馬平川的女人,沒什麼興趣。”
桑九順手摸了摸自己大概連A杯都沒有的胸,悠悠的歎了一口氣。
她前世好歹也有36C,現在好了,變成飛機場了,不過不要緊,還年輕,以後會長大的。
桑九如斯安慰自己,她眸光一轉,稚嫩的容顏愣是多了幾分嫵媚來,她柔弱無骨的手搭上肖錚的手臂,身子往前一靠,吐氣如蘭,“那不是肖想我的美色,你這大半夜來的,可更加不合理了吧。”
肖錚垂眸看著那個靠近過來的女子,容顏在燭光的輝映下明豔動人,女子的眼眸如狐狸般明亮狡黠,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幽光,他邪魅一笑,一手握住桑九的手,用力一帶,另一手攬住了她的細腰,將她拉向自己。
兩人的身軀,緊緊的貼在了一起。
曖昧的氣息兩人之間流淌,氣息逐漸升溫。
肖錚從未看過一次這樣的女子,她分明還小,可是眼底的眸光複雜幽深,絕對不是這個年紀該有的,她的性格更是難料,昨日還那般凶狠,今日卻能如此勾人。
“公主如此投懷送抱……”肖錚低笑著,溫熱的氣息噴在桑九的臉上,“本王若是不為所動好像有點不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