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銀昨天向我提出了想要再打一份工的請求後,我便開始積極地為她尋找合適的機會。經過一番仔細的篩選和權衡後,我在以不影響身體健康的前提下,終於為她物色了一份全新的工作。
由於我一直想要進一步培養方銀的交際能力,讓她能夠學會正常地和人們打交道,勇敢地表達自己,於是我為她精心挑選的第二個工作地點是我的一位同學所開設的酒店。
這家酒店位於繁華的中心市區,每日人來人往,人流量極其龐大,形形色色的客人絡繹不絕。對於方銀來說,這無疑是一個鍛煉自己的絕佳場所,能夠讓她在與各種各樣的人接觸中,逐漸克服內心的恐懼和羞怯,變得更加自信和開朗。
再次出門參加新工作的這一天,比起第一次去圖書館時的小心翼翼,這次方銀可大方了不少。至少她不再躲在我的身後,僅僅隻是揪著我的手腕而已。
我關心地問道:“小銀還是會害怕?”
方銀的臉上泛起一抹羞怯的紅暈,小聲說道:“對不起,先生,我控製不住自己。”
我微笑著安慰她:“沒事兒,我陪著你呢。而且我也和酒店老板打過招呼了,就像之前在圖書館工作一樣,你不要怕。隻要用心去做,一切都會慢慢好起來的。”
酒店老板是我的大學同學,畢業不久後她便結婚生子,並且和丈夫共同經營著這家酒店。大學時,我曾和她合作過課題,對她的為人十分了解。她是個熱心善良、待人真誠的人,把方銀交給她,我是一千個一萬個放心。
我們到達酒店的時候,老板遠遠地就看到了我們,熱情地迎了上來,說道:“哎呀,這就是你說的那個小姑娘啊?”
我微笑著點了點頭,回道:“嗯,以後還要麻煩你多多照顧了。”
“哪裏的話,我們是多年的老同學了,這些都是應該的。”老板一邊說著,一邊上下打量著方銀:“不過就像你們看到的,我這裏客人多,雜事多,偶爾還會有點小麻煩。小姑娘來這裏打工可是要吃苦的,不是什麼輕鬆活。”
我笑了笑,充滿信心地說道:“嗯,沒問題的,小銀肯定可以出色勝任這份工作的,我相信她。”
“我……我會努力的。不會給先生丟臉。”能明顯感到方銀說這話時,臉色仍然十分不自在,身體也不自覺地微微發抖,顯然還是有些緊張和不安。
那老板笑著說道:“小姑娘還挺怕生的。不過既然是你推薦的人,我想絕對可以勝任這份工作的。”
見老板接納了方銀,我便語重心長地囑咐方銀道:“小銀,老板都這麼信任你,那以後可要加倍用心了,酒店的工作很辛苦的。但我相信你一定能夠克服困難,不斷成長。”
方銀目光堅定,用力地點了點頭,說道:“嗯,先生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幹。”
那老板也微笑著對方銀說道:“那以後我們就一起加油了,方銀。”
“好的。”方銀應道,聲音雖然不大,但卻充滿了決心。
晚上,方銀結束了一天的工作回到家中。看到她略顯疲憊的麵容,我關心地問道:“在酒店工作的時候,老板他們對你好嗎?”
方銀的神情有些猶豫,欲言又止的樣子看起來很是為難:“還……還不錯吧?就是……”
看到她這副模樣,我心裏不禁“咯噔”一下,有點擔心地追問:“就是什麼?”
方銀皺著眉頭,難受地說道:“額,來酒店的客人有一些很奇怪。”
我一時沒太明白她的意思,疑惑地問道:“很奇怪?”
方銀深吸一口氣,細細地解釋道:“會和我說一些我聽不懂的話,然後在那裏發出讓我很難受的笑聲。”
聽到這裏,我心裏大概明白了,看樣子八成是遇到那種喜歡開黃腔的混混了。
雖然我也是男人,但我對於那些隨意對女人開黃腔的男人的做法實在無法認同。並不是因為我自認為有多麼高尚,隻不過是我自己覺得那種做法降低了自己的位格,顯得粗俗且沒有教養。
這種價值觀或者說這種立場並不適合在男人群體裏宣揚,否則就會被當成女人的舔狗。
我曾經一直以為,男女對立的思想多是出現在不明世事的女性群體當中,在男性群體中應該不過是當作玩笑,一笑而過而已。直到偶然一次與曾經的朋友聊天談話,我才驚覺自己的想法是錯誤的。
當時我是以一種半開玩笑以及有點反串的語氣說了類似於要尊重女性的話,卻沒想到當場就被他們開除了男籍。那個時候,我才深刻地意識到這個話題的敏感性與嚴重性。原來真的有一部分男人會以性別為分割線,凡是有利於男人的就是自己人,凡是不利於男人的就是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