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下課鈴聲清脆地響起,同學們如潮水般湧出教室,喧鬧聲逐漸遠去。
今天輪到方銀做值日生,本來應該和方銀一起值日的女孩因為請了病假,隻剩下方銀一個人獨自麵對這清掃的任務。
方銀平時在班上就話不多,性格內向的她,交際圈子狹窄得可憐,這種時候自然也不會有所謂的好朋友義氣地留下來幫助她。好在她早已習慣了自己一個人的狀態,默默在心裏給自己打氣:要把教室打掃幹淨才行。
方銀認真地打掃著教室的每一個角落,掃帚與地麵摩擦發出沙沙的聲響。放學後的教室裏空無一人,安靜得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唯有操場時不時傳來籃球落地的砰砰聲和少年們的呼喊聲。
斜陽日暮,溫暖的餘暉透過窗戶,歪歪斜斜地落入教室的一角,給桌椅都鍍上了一層金黃,本是一幅美好溫暖的畫麵,卻因為突然降臨的黑色陰影染上了瑕疵。
那人形陰影擋住了教室門口的光,在地上烙下罪惡的投影。低頭認真掃地的方銀,還沒有察覺到這位不速之客的到來,直到對方一手用力拍在教室門上,發出刺耳的“砰”的一聲時,方銀這才驚覺教室門口站了人。
“喲喲喲,這不是平時那位高冷學妹嗎?”來的人正是那位平日裏糾纏方銀好幾次的學長。他嘴角掛著一抹不懷好意的笑,眼神肆意地在方銀身上遊走。
“方銀,怎麼自己一個人在打掃教室衛生啊?要不要哥哥我來幫你呀?”學長的聲音帶著幾分輕佻和調侃。
“怎麼?這個時候隻有你和我,還要和我裝高貴,是嗎?”在方銀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學長突然往前走了幾步,反手將教室的門一把關上。“哢噠”一聲,門鎖的聲音在寂靜的教室裏顯得格外突兀。
“你……你要幹嘛?”方銀平時冷淡的麵具瞬間碎裂,恐懼如潮水般迅速爬上她的臉頰,那慌亂的神情恰好取悅了學長,讓他的笑容更加肆意。
“終於知道害怕了?我聽隔壁班女生說,你平時還在酒吧打工做援交?”那學長一邊說著,一邊步步逼近:“反正和誰做不是做,與其和那些中年大叔,還不如和我援交啊?哥哥給你錢,很多很多的錢,怎麼樣?”
學長的目光肆無忌憚,不懷好意地上下打量著方銀,仿佛她是一件待價而沽的商品。
麵對學長如此無恥的提議,方銀深吸一口氣,大聲喊道:“請……請允許我拒絕!”
對方似乎沒有想到一向唯唯諾諾的方銀竟然會有說不的勇氣,愣了一下。
“我……我才不是什麼援交妹!你……你不要胡說八道!”方銀的聲音帶著憤怒和委屈,眼眶也因為激動而微微泛紅。
“怎麼的?現在還裝清純烈女嗎這是?”學長的語氣更加惡劣,絲毫沒有因為方銀的憤怒而有所收斂。
“請你離開,不然我要大聲呼救了!”方銀的聲音顫抖著,但眼神中透露出堅定。
“你敢!”學長惡狠狠地瞪著方銀,企圖用氣勢嚇住她。
“現在雖然教室裏沒有人,但正是下課的時間,如果我大聲喊,一定會有路過的同學聽到的。”方銀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試圖說服學長。
“你在威脅我?”學長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
“不,現在是請你離開。如果你拒絕,我隻能那樣做。”方銀強忍著內心的恐懼,說道:“要是最後引來警察,那學長也會很難辦吧。”方銀的氣勢雖然有些瑟縮,但表達清晰,還算擲地有聲。
這一番道理果然成功地讓對方猶豫了,畢竟如果真的喊來了其他人,那吃不了兜著走的很可能是學長他自己。學長咬牙切齒地罵道:“你這個小婊子!算你狠啊!不要臉的援交妹!”
“請你快點離開!不……是滾蛋!我才不是你說的什麼婊……婊子和援交妹!”方銀大聲吼道,聲音因為憤怒和恐懼而變得尖銳。
“總有一天,你會落在我手上的,走著瞧!”學長憤憤不甘地轉身離去,腳步聲在走廊裏漸行漸遠。
一直強撐著勇敢的方銀這才敢放任自己發軟的雙腿放棄站立,她虛弱地坐下,靠著書桌,身體不停地顫抖,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努力平複著自己害怕的情緒。
過了好一會兒,方銀才慢慢緩過神來,繼續完成教室的清掃工作,隻是那微微顫抖的雙手,昭示著她內心尚未平息的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