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不不……不用……”曾愈嚇和舌頭都好使了,他可不要去。
也不知怎的,曾家三人一直坐在了地上。
曾愈一下反應過來,馬上站起身來,“是我教子無方,我錯了,我錯了!給諸位將士敬一杯賠罪……”天曉得,他長袍下的腿都是抖的。
卻不想那酒沒到他嘴裏,全數倒在了外袍上。
曾愈還以為是自己手抖,尷尬的擠一下笑,剛要再說什麼。
對方又說話了,“一杯就賠罪了,也未免太過容易。”
“那……”曾愈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天知道鬼想要什麼,他不自覺得看向走過來的蘇如畫。
蘇如畫手式下壓,“那您想要罰曾大人什麼?不如就明說。”
那聲音道:“前線死了五萬多將士,曾大人,我看你就出資給我們每人再加一兩燒埋銀吧!”
五萬兩銀子,沉甸甸的數字如同巨石般壓在曾愈的心頭。
他猛地一閉眼,嘴角擠出一絲苦澀的笑,輕聲卻堅定地說:“應該的。”
這四個字,既是對對方要求的無奈妥協,也是對自己命運的苦澀自嘲。
他心裏明鏡似的,這哪裏是簡單的銀兩交換?
汗水悄悄浸濕了他的衣背,曾愈強自鎮定,腦海中已是一片翻江倒海。
他深知,若稍有遲疑或不滿,對方把他抓去見他兒子可怎麼辦?
他暗自咬牙,暗下決心,即便是砸鍋賣鐵,也要將這五萬多兩銀子湊齊,隻為換得一絲微薄的希望。
那冰冷的聲音在寂靜中響起,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謝過。”簡短二字,卻仿佛冬日裏的寒風,直刺人心。
曾愈不由自主地吞咽著口水,喉嚨幹澀得如同沙漠,想要說些什麼來緩和氣氛。
卻隻見對方已再次開口,語氣中透著不容拒絕的冷冽:“宗仁府的各位大人,請隨我來,麵見越王,讓我們共同理清這其中的誤會。”
一旁的淳親王,這位年邁的老王爺,臉上寫滿了對生命的畏懼與不舍。
他深知自己時日無多,對死亡的恐懼讓他更加謹慎小心。
感受到氣氛的微妙變化,他急忙插話,試圖以慷慨的姿態化解尷尬:“諸位將士保家衛國,實屬不易,本王心中甚是感激,特為諸位每人再加三兩銀子,以表本王之意。”
然而,那冷冽的聲音並未因此而有絲毫暖意,反而讓空氣更加凝固。
淳親王見狀,臉色微變,連忙改口,聲音中帶著幾分急切與不舍:“不不不,本王失言了,是五兩銀子,每人再加五兩!”
這數目對於老王爺而言,已是極大的犧牲,足以讓他心疼不已。
每人五兩銀子,那就是二十五萬多兩,淳親王到少得賣兩處京郊的莊子才能夠了。
這總行了吧?
卻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