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建華很好脾氣的點了點頭，漫不經心的說道：“我知道。”
這點他到沒有懷疑，上回夜傾城被孟塵朗提著後衣領像拎小雞似的捉過來時。他差點沒認出來，那件看不出是灰還是白的衣裙上，到處都刮破了口子。
一隻袖子耷拉在手臂上，露出的皮膚還刮了一道淺淺的紅痕，髒兮兮的活像掉在地上粘了塵的糯米團子。
四隻小爪子撲騰著，一張小臉像花貓似的，隻瞧得見那雙眼晴撲閃著淚花，癟著張小嘴，委屈的模樣。
“那這麼說，爹爹你相信我啦。”夜傾城眼前一亮，笑著說完，正要起來。
左肩頭卻抵著一支白色的雞毛撣子，隻見夜建華笑得甚是溫和的說道：“別急呀，回答完問題，自然不會為難你。”
夜傾城嗅到危險的味道，嗬嗬幹笑了下，又重新跪好，眨了眨眼，看去夜建華，狗腿的說道：“爹爹你問，隻要傾兒知道的，一定好好回答。”
什麼？這熊孩子居然好意思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方才要老實交待翻牆的事，他至於這般拐彎抹角的盤問，至於動用家法伺候！真好意思說的出口。
夜建華斜了她一眼，顧及舞青蘿在，便強忍著沒發火。
“昨日小秋拿過去的書，可看了？”夜建華涼涼的，看不出表情的問了句。
“就這個？”夜傾城頓時來了精神，桃花眼裏泛著興奮的光。
連一旁的舞青蘿不由都喜悅起來，夜狐狸不錯，還知道疼傾兒。才舒口氣，便聽那道溫和的聲音依舊響起讓她很不愉快的話。
“當然不是。”夜建華用看白癡的目光掃了夜傾城一眼。
不由，目光悠悠的瞥了眼瞪著他的舞青蘿，納悶的皺了皺眉，這熊孩子的智商到底隨誰了？
“哦，我看了。”夜傾城瞬時蔫了，她耷拉著小腦袋，想也不想的回道，她確實看了《九幽錄》。
夜建華淺笑著點了點頭，雞毛撣子在手心裏輕敲幾下，慢悠悠的問道：“那便回答下何為三從四德。”
“啊？”夜傾城驚嚇的抬起頭，什麼三從四德？
好生僻的字眼，她怎麼從來沒聽過！
舞青蘿見夜傾城這般模樣，自是清楚她不知道。於是，伸手掐了夜建華的胳膊一下，笑的很是溫柔，珠玉般整齊的貝齒咬著，一字一頓的輕聲說道：“說好的簡單呢？”
夜建華捏了捏唇，忽略胳膊上的疼痛，依舊淺笑著說道：“不管回答上三從，或是四德，還是隻要回答一句，都算通過。”
舞青蘿滿意的點了點頭，放下了手，輕拍了拍夜建華的胳膊。立即轉身饒過書案，快速翻找起書架上的書籍。
夜建華隻是掃了眼，卻並未阻止。而是嘴角擒笑，說道：“我數三下，三下後，就要立即回答。”
舞青蘿翻找的手一頓，恍然大悟的拍了拍腦袋，《女四書》昨天拿給傾兒了，她這糊塗腦子，在這翻什麼勁。
“一。”夜建華不緊不慢的報道。
舞青蘿瞪了夜建華翩翩風雅的背影一眼，著急的左右走了幾步。咬著手指，想了又想。
“二。”夜建華將手裏的雞毛撣子倒轉過來，依舊很是優雅的報數。
舞青蘿心裏著急透了，頓住腳，趕忙拿起黑梓木山型筆架上，墨跡未幹的狼毫筆。
可檀木書案上連張宣紙都沒有，該死，一定是夜建華幹的好事。
“三。”夜建華眨了下清淺的丹鳳眼，朝夜傾城閑閑的問道：“可想好啦？”
舞青蘿慪死了，趕忙從袖裏掏出手絹，提筆寫道：婦人有三從之義，無專用之道。故未嫁從父，既嫁從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