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肖聞言先是一愣,爾後哈哈大笑起來,“什麼九族,三族。我是個棄兒,不過正好。你要是真能誅我的九族,我還能見見他們長什麼樣。”
‘吳大夫’氣得臉色通紅,他偏過頭,怒道:“你這刁民,你居然藐視……”皇權。
這兩個字還沒說完,就被一個白布給塞住了嘴。
“我素聞吳大夫脾氣古怪,沒想到是這個古怪法,真是瓜躁。”孟肖塞住了‘吳大夫’的嘴後,笑了笑說完,便一揚馬鞭,加快了速度。
“!!”‘吳大夫’嘴裏唔唔著,不能說話,幹瞪著眼,心裏早以將這綁著他的孟肖罵了一百遍,將丟下他去夜宅看診的吳雲飛罵了八百遍。
夜宅門前,小山拉住韁繩,馬車停下。
吳雲飛撩起車簾,抬眼看了下夜宅的門匾,捋了捋白色的山羊胡子,笑了笑,問道:“怎麼,又是你家小姐受罰了?”
小山跳下馬車,伸手扶著吳雲飛下了馬車後,才窘著臉,小聲的說道:“吳大夫您這還是別說出來,心裏知道就好。”
說出來,多丟臉啊。這樣一位在青陽城德高望重、能醫死人,肉白骨的大夫,居然,次次被重金請過來替小姐看屁股上的棍傷,真真是大材小用的憋屈。
吳雲飛隻笑不語,看著夜宅大門的目光深了幾許,像星辰般閃爍而迷人的眼睛微彎了彎。
小山將馬車上的藥箱拿出,背起後。便恭敬領著吳雲飛進了夜宅,朝夜傾城的房間走去。
“咚咚咚”小山敲了敲門。
早以等得焦急的舞青蘿打開門後,抱怨的說道:“你怎麼回事?這麼慢,都要把傾兒疼壞了。”
“路上有些耽擱,請夫人息怒。”小山微躬身抱歉的說道。
“你,哼,真是什麼樣的主子身邊跟什麼樣的奴才。”舞青蘿不由想到夜建華,正想氣哼哼的數落幾句。
吳雲飛瞄了一眼房內,將小山肩頭的藥箱接了過來,及時打斷,插了一句道:“夫人,還是先看小姐的傷吧。”
舞青蘿愰然,點了點頭,便將吳雲飛讓進了房間。
“哼。”舞青蘿瞪了小山一眼,伸手,關上了門。
小山鬱悶的歎了口氣,便離開了。
吳雲飛提目看去,坐在床沿邊,腦袋靠在床柱上,唉聲歎氣,苦著小臉的可不就是夜傾城?
“吳大夫坐,還請您費心為小女看下傷。”舞青蘿指了指床邊的凳子,朝吳雲飛說道。
吳雲飛走去坐下,將藥箱放在腳邊,伸手去拿夜傾城的手來查看。
不想,夜傾城卻躲開了。轉過那張肉嘟嘟的小臉望了過來,用那雙被擠得隻能看到縫的眼睛瞄了瞄他,說道:“幹嘛?沒看到爺正難過嗎?”
舞青蘿哄著夜傾城,說道:“傾兒不得無理,吳大夫來給你看傷的,他可是名醫。”
夜傾城抿了下唇,眼珠轉了轉,便哭著說道:“嗚嗚……我不要看,就讓我疼死算了。”
舞青蘿一聽,這還得了。立即走去床邊,坐到夜傾城身旁,將她摟在懷裏,急得快掉眼淚,安慰道:“怎麼說這樣的胡話,你要心疼死娘嗎?快些聽話,讓大夫給看看。”
夜傾城癟著小嘴,哭著委屈,說的更是委屈:“可治好了,我要是惹了爹爹不開心。他又要打我,這樣打來打去,不如現在就讓我疼死,好過再受罪。”
而在一旁的吳雲飛卻隻是捋著白胡子,僵硬的臉上,還能看到嘴角微微的抽搐。
這小丫頭幾日不見,居然這麼會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