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青蘿聞言,隻覺得心髒都要抽疼停了。怔了會兒,忙將夜傾城摟得更緊了幾分,美目掉淚,自責的說道:“我的寶貝傾兒,是娘沒有護好你,是娘沒用。”
頓了頓,吸著鼻子,堅定的說道:“不會了,以後再也不會讓那個粗魯的蠻子打你了,娘發誓,再也不許他打你了。”
提到‘粗魯的蠻子’時,舞青蘿一雙秀眉緊緊擰起,一臉的不悅。
夜傾城偷偷抬眼瞄了瞄舞青蘿,咬著下唇,抽抽噎噎的說道:“娘,手疼。”說完,將腫得像小包子的雙手往上抬了抬,委屈的看著舞青蘿,小眼縫裏卻沒有一滴眼淚,捏著奶聲奶氣的嗓子,說道:“娘給呼呼。”
夜傾城默默含淚,這是什麼神發展!她一個英明神武、能百步穿楊的冷麵俏殺手。
現在,居然,淪落到毫無下限的裝成個九歲小奶包模樣。為得還隻是逃避,免得還沒掀開美男的衣袍,就先被杖斃在路上的責罰。
想想都窩心得疼,今晚一定要翻壁去找小竹馬安撫下受傷的心靈。不然,都沒辦法做個安靜的睡美人。
舞青蘿忙將那雙小手輕輕的托起,小心的吹了吹,抬起眼,帶著商量的口氣,問道:“傾兒先讓大夫瞧瞧,娘再呼呼可好?”
夜傾城搖了搖頭,裝作一臉天真的說道:“娘親,明天再讓大夫來給傾兒瞧好不好?這樣,爹爹見我的手傷沒好,明天下午檢查我背誦時,會打輕一點也說不定呢。”
搞笑,她怎麼會背三從四德。那樣的蠢事像一個勵誌泡盡天下美男的人幹出來的事嗎?像嗎?
舞青蘿一聽,便想也不想的說道:“他敢,他要是敢再動你一下,我就休了他!”
說完,見夜傾城好奇的看著她。
俏麵上紅了紅,咳嗽了一聲,掩飾的說道:“那些古板的條條框框不背也罷,我會同你爹說的,他不同意也要同意。”
夜傾城點了點頭,心裏暗爽極了,那真是太好了。可麵上卻裝作很為難的樣子,抿了抿唇,猶豫了下,甚是乖巧的說道:“娘,我想找個小夥伴玩,可怕惹爹爹不開心,又要責罰我。”
她一定要劈開一層重重難關,正大光明的追求小竹馬!
舞青蘿抬手用衣袖拭去眼淚,破涕為笑的說道:“傾兒想有玩伴,這是好事。娘開心還來不及,那個蠻子自然是開心的更過份了,怎麼會責罰你。”
這真是太好了,傾兒想找個小夥伴玩。那是不是意味著,她也能接受品學兼優的孟浩軒?畢竟,她倆隻差一歲,青梅竹馬什麼的才感情深刻。
夜傾城按捺下喜悅,矜持的點了點頭,便將小腦袋又枕到舞青蘿懷裏,蹭了蹭,說道:“娘對傾兒真好。”
舞青蘿寵溺的揉了揉夜傾城柔軟的頭發,笑得一臉溫柔的說道:“傻孩子,現在能乖乖讓大夫看傷了吧。”
夜傾城這才掀了掀眼皮看去坐在這裏很久的吳雲飛,那是一個身材矮小,隻比自己高出一個頭的中年男子。
一頭烏黑的,隻有兩耳尖上,兩指寬的白發編成小辮的頭發,被一根剔透的竹形玉簪高高束起。
那件淺藍色,衣袖繡蘭花暗紋的衣袍襯著他瘦弱的身子顯得有些單薄。含著一種病態的美,靜靜得坐在那裏,像一株冬日盛開的梅,遠遠散著寒香。
對上那張平凡而白皙的麵容上,那雙正含著似笑非笑的目光。夜傾城眯了眯眼,憑著她前世做殺手數年的直覺,眼前這個樣貌普通,卻氣質不俗的男人不簡簡單單就隻是個大夫。
這般想著,夜傾城不由想一探究竟。手直直的伸到了吳雲飛麵前,慢悠悠的說道:“喏,我這傷,大夫可瞧仔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