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想一拳頭捶扁他。
然而現在她人在馬背上,胡亂動更容易激怒馬,索性安靜下來,隻是身體僵直,盡量不去貼靠在他懷裡,鬱清卻一再擁緊她。
“不要靠我這麼近。”魏沾衣有些煎熬的調整坐姿,幾乎被困在懷裡,不好動彈。
“不要動。”鬱清輕聲:“沾沾,我得教你一個道理,在男人懷裡,盡量別亂動,你永遠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魏沾衣:“…………”
這他媽到底什麼禽獸?
“你沒必要把你心裡想的話都說出來,少說一句話不會死。”
“我在教你道理。”
“你這算什麼道理?你讓真正教書育人的老師情何以堪?”
鬱清笑著吻她耳垂,瞧見她耳朵迅速發紅,他目光沉下去:“我覺得,我也是一個好老師,道理已經教給你了,不如,叫來聽聽?”
“叫什麼?”
“叫我老師啊。”
鬱清語氣一頓:“不如折中一下,叫老公怎麼樣?”
“…………”
“滾啊。”
他笑著,輕輕地哄她:“叫來聽聽,我真想聽。”
“你要不要臉?你配嗎?”
“怎樣才能配?”
“連做八百個後空翻,你行嗎?”
“有點難度。”鬱清說。
魏沾衣冷哼,何止是有點難度,這難度簡直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你這一輩子都做不到,所以別癡心妄想了。”
這句話她倒是說對了,他就是在癡心妄想,也妄想她太久太久了,今後也不準備從這癡心中醒悟過來,甘願沉淪,一輩子不夠,最好是永永遠遠。
馬速慢下來,馬背上的男女一問一答,一懟一哄,畫麵竟是份外和諧。
然而這副畫麵落入有心人眼中又是另外一回事,叫人心裡不痛快。
幾個富家女相約馬場騎馬,沒想到就目睹鬱三爺懷抱佳人逗趣,看這模樣是疼寵嗬護得很。
她們都是遼城上流圈的名媛,個個嬌矜高貴,婚配對象自然要找最優秀的人。無疑,鬱清在這一輩的年輕人中是佼佼者,難得他還有一張好相貌,說話做事溫文爾雅,內斂穩重,私生活又比那些吊兒郎當的公子哥兒幹淨。
這樣的聯姻對象自然是萬中無一,姑娘們暗中較勁多年,沒想到今天被人截胡,怎麼忍得了?
不少人麵色已經沉了下來。
“那個女人是誰?被鬱先生護得嚴嚴實實,隻看得到一個側臉。”
“看鬱先生那疼惜的模樣,我倒要看看是個怎麼樣的美人。”
“疼惜?”有人冷笑反駁:“極有可能是鬱先生找來的玩物,你們難道忘了,他有喜歡的人?”
這倒是提醒了大家,鬱清多年前喜歡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姑娘,聽說是用盡手段弄到身邊,甜甜蜜蜜過了幾個月,那姑娘突然就去世了,從此之後鬱清便灰敗下去,然而近段時間他突然恢復了生機,似重生了一般,難道……
“難道是因為這玩物又讓鬱先生喜歡上了?”
“既然你都說了隻是個玩物,誰會對一個玩物上心?不過是無聊了,疲乏了,就拿過來隨便玩玩罷了,我今天倒要看看這個玩物有什麼本事,竟有資格坐在鬱先生懷裡。”
魏沾衣被迫跟鬱清同坐一匹馬半小時後,終於得以解放。
從他馬背下來,魏沾衣快步離開。
身後傳來一聲聲嬌甜的“鬱先生”,她回頭看,鬱清被一群富家女包圍在其中。
魏沾衣輕嘖了聲,還真是個芳心縱火犯啊,到哪兒都這麼惹眼。
鬱清視線越過去,看著魏沾衣走遠,話卻是對麵前幾個富家女說的,“有事?”
“有,就是想問問鬱先生最近都在忙什麼?”
“對啊,怎麼最近的宴會都看不到您了。”
“家父還想與鬱先生約一下打高爾夫的時間呢,鬱先生什麼時候有空?”
鬱清取下眼鏡:“你們。”
女生們麵露期待。
他薄涼一笑:“再礙我的眼,我可不保證之後會做什麼。”
都是一群驕傲的大小姐,被鬱清如此不給麵子,心中羞憤卻又不敢在鬱清麵前露出什麼不悅神色,畢竟這男人,哪怕是他們長輩在這裡也要點頭哈腰阿諛奉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