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靜思,她忽而平淡了心境,目光掃過他左肩臂,淡定不迫,輕挑眼尾:“懂了。”繼而紅唇勾了一笑,“但是我們再不走,就真要露宿山野了。”
聞言雲遲下意識皺起了眉頭,攬在她發上的手微微重了幾分力。
知道他在想什麼,她笑了笑,指尖似燃了火焰,寸寸掠過他肩臂裸露的肌膚,流光染了眸色:“你都跟我玩兒命了,我還要怎麼負你?可總得……要先問過我父王。”
聽得此言,他劍眉總算舒了舒,而那纖纖玉指沿著肩頸往上,滑到他唇上撩撥摩挲著。
喻輕嫵端詳他的神情,緩緩輕道:“明日到北涼,我們再快馬加鞭趕回,還來得及,你確定要再耽擱下去嗎?”
說罷,她挑唇淺笑,雲遲眸心原帶的幾分不悅隨著這笑化作動容,眼底細細密密透出深沉的微光。
打從一開始,她就是這般徐徐嬌聲,對他百般挑逗,又是故意招惹,又是花樣百出,他捏住她的下巴,迫她微微張開嘴唇,驀地懲罰性咬了上去。
他力氣有些大,她隻好仰頭承受他的肆意,一下忍不住輕吟,惹得那人更為放肆。
終於難以喘熄,她搭在他脖頸的手撫到他左肩,稍稍用力一按,雲遲吃痛,力道忽而鬆了幾分,她便趁機欺身將他抵到石壁,在他嘴角反咬了一口,變了被動為主動。
她舌尖很燙,燙得他心都化開了。
唇齒輾轉間,他們縱情廝磨,又都不甘示弱,他身前不太柔軟的銀鎧硌得她不舒服,於是她撫探下手,一把扯了開。
熾熱的纏繞,將理智都逐漸融化,雲遲發際衣衫皆淩亂,忽然放開她,她唇瓣蘊了紅潤水色,他眸中似帶了灼灼火焰,望進她眼底,盡是狷狂的欲念。
她身上的散發的迷人幽香沁入肺腑,仿若是豔麗的迷煙流媚,一邊是從心底裏燃起焦灼的熱,一邊是胸膛上她指尖流淌過的冰涼,他似是著了迷,縱然一向冷性自持,當下也不願去拒絕。
下一刻,他掐住她的腰肢驟然間翻了個身,她眼前的日光一暗,本就鬆散的襟領因他的動作從香肩滑落。
雙臂撐在她兩側,一縷碎發垂落他的額際,沾染了幾許薄汗,雲遲的喘熄透著濃鬱情意,目光熠熠鎖視著身下的人。
她媚容泛出一絲渺然異紅,但沒有避退。
早已心跳急促,卻還要故作鎮定,纖臂摟上他的脖頸,她柔軟的唇輕輕滑過他耳畔,嗓音迷離喚他:“雲遲……一個時辰,你夠不夠?”
如此明確的暗示,和漾來的蠱惑浮香,令他呼吸一啞,眸色愈泛濃重深諳,雲遲俯身再次堵住她的唇,攫取漫奪。
暗紅裙裳散落在地上,和男人的銀鎧繾綣纏在一起,她指尖忍不住扣緊他精壯的腰,而他左肩的傷似乎對他沒有任何影響。
山澗水流擊打在溪石上啪嗒作響,和那溢滿朦朧的曖昧嬌音,透啞的喘熄,有著極度貼合的頻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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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天色暗得不會太早,但他們到山腳附近的城鎮時,已是萬家燈火,星辰瑩瑩,映托著如墨夜幕。
先行一步的將士們早早便到了此地的客棧,等了許久,終於算是見著他們安全會合了,這才放下了心。
雲將軍和玉嘉公主是共騎一匹白馬而來的,一人在前倚著身後人的胸膛,一人在後擁繞到前把控韁繩,顯得過分親近。
但這種情況下也別無他法,故而他們都未多想,但當雲遲下了馬,有力的右臂攬住喻輕嫵的腰,主動抱她下馬,他們都怔住了片刻。
心裏紛紛詫異,隻是幾個時辰不見,將軍和公主就這麼親昵了?
就在他們以為是錯覺之際,那兩人接下來的言語,令眾人猛然瞠目結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