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打照麵,隻見這身姿娉婷,想必定然是個活色生香的大美人!”
雲露華虛虛攏著一點笑,“弟媳性子靦腆,不善交際,恐怕日後的邀宴,也去的少了。”
芸書眼下隻能暫且藏著,等藏上幾年,那件事淡了以後,再出來見人,到時有皇帝作保,也不該有人多說什麼。
至於現如今的遮掩,是不是會引來諸多非議,孰輕孰重,雲露華覺得還是一目了然的。
外頭鑼鼓奏的響徹天,雲家的喜事既已經成了,之前請來的班子也應該歇了,可反而越奏越響,引來了眾人側目。
雲露華剛要遣人出去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金鳳就急急忙忙跑了進來,咬著下唇道:“娘子....”
她見金鳳欲言又止,一張小臉氣的通紅,踏出去的一隻腳又收了回來,狐疑道:“你這是怎麼了,誰惹了你不成?”
金鳳帶著哭腔,豆大的眼淚就劈裏啪啦掉了下來,“娘子,外頭好長的喜隊,趕也趕不走,說是國公爺的,你說國公爺這不是在欺負人嗎,他要迎誰,自己去迎就是了,何必將喜隊趕到咱們府門口來,這...這不是存心羞辱娘子嗎?”
雲露華臉色霎那見就白了,她攥緊拳頭,左張右望,抄起一根挑燈杆,大步流星走到大門外,也不顧那些宴客古怪的神情。
門一推,外頭果然占滿了好幾隊夥夫,幾個花枝招展的喜婆,還有一摞摞一箱箱聘禮。
雲露華從嗓子眼裏飄出來的字,蒼白澀晦,“誰準你們站在雲家門口的,給我立馬滾開!”
一個喜婆眉花眼笑站出來,“雲娘子,我們是提親的。”
提親?早知他要娶新人,也不必下聘還要派人專門來她麵前炫耀一番,士可殺不可辱,她從前怎麼沒發現,陸淵竟然是這等睚眥必報的小人!
虧她之前心裏還有那麼一點點傷心,雖然隻有一點點,但也因他傷了心,如今看來,自己簡直是愚蠢至極!
雲露華冷笑道:“陸淵要羞辱人,也要看看日子,今日是我雲家大喜之日,他這樣做,是要當眾折辱我雲家名聲嗎?!”
喜婆愣了,茫然道:“國公爺說是專挑了這一天,喜上加喜,並沒有要折辱的意思啊?”
雲露華抬手將竿子揮向離她最近的一隻古董花瓶上,劈裏啪啦,瓷片碎了一地,喜婆們都嚇了一驚,忙往後退幾步,她們也沒想到,這雲娘子竟如此喜怒無常,好好的大喜事,怎麼說翻臉就翻臉....
“你們要是還不走,我就繼續砸,我看看這些聘禮,能夠我砸多久的。”
一根挑燈竿橫在她前麵,真是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喜婆塗滿□□胭脂的臉上驚懼交加,結結巴巴道:“雲...雲娘子,您可不能砸啊!”
這些聘禮哪個不是有價無市,她們當了這麼多年說親下聘的喜婆,就數這批最名貴,這雲娘子說砸就砸,跟砸玩意兒一樣,真是個,是個凶惡之輩...
雲露華眼睛都不眨一下,砰地一聲,一隻八寶玲瓏瑪瑙盒就地摔成了幾瓣,“還不走?”
喜婆們哪兒敢耽擱,忙不迭應聲道:“走走走,我們這就走!”
要是再摔下去,她們可怎麼和國公爺交差喲!
幾隊人正要原路返回,那敲鑼打鼓的也不敢再動,迎麵來了個騎馬的錦衣郎君,躍馬下來,朝著那羅刹女化身的雲家娘子過去,拱了拱手喊道:“夫人。”
雲露華回頭正打算再揮一竿,見到那人時又愣住了,“白致?你回來了?”
很久很久之前,白致就突然銷聲匿跡了,她問過陸淵那廝,隻得到派到外麵當差了,到底當了什麼差,陸淵倒是一個字也沒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