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也好,多看看多走走,才不枉這一世光陰。”
玉鹿眼角泛著溼潤,“隻是這一走,再回來見您也不知是何年何月,玉鹿還得再求您一件事,還望您能答應。”
“不論什麼時候,隻要你想回來,這兒永遠都是你的家。”她道,“什麼事,你說吧。”
玉鹿道:“是金鳳,您知道我們雖沒有血緣,但我一直待她跟親姐妹一樣,這回我走了,她一定會很傷心,她年紀也不小了,求您一定要為她謀劃好一門好親事,我就將她托付給您了。”
雲露華聽了啞然失笑,“我以為是什麼,原來是這個,你放心吧,即便你不說,我也一直記在心裏了,之前同她提過好幾回,但看她也不情願,我總不能為了讓她嫁人,強行將她許配給自己不喜歡的人,姻緣這件事,自有天注定,若她有稱心如意的,我一定風風光光將她嫁出去,絕不辱沒了她。”@思@兔@網@
玉鹿綻開了笑,“有您這句話,我就可以放心了,其實娘子恐怕還不知道,從前國公爺將您帶回安樂侯府以後,心裏高興極了,在長安樓連喝了三日的酒,這些年玉鹿雖在長安樓,不得和娘子相見,但國公爺每回來,都會將您近來發生的事情念叨上一遍,國公爺是真將您放在心上的,或許您這十年在安樂侯府過的苦,但國公爺明裏暗裏為您擋下了很多,甚至您懷著哥兒姐兒的時候,多少人想把手伸進來,都沒能如願,奴婢原本還怕您因小時候的事情討厭國公爺,但如今見您能願意和國公爺重新在一起,是真為您高興。”
雲露華噗嗤一笑,“你到底是為我高興,還是為他高興?好了好了,既然要走了,就快去看看金鳳,同她好好道個別吧。”
目送著玉鹿離開的背影,雲露華手裏握著那一對玉佩,低下頭怔怔出神。
不到巳時,鼓樂儀仗擺好了,文馬數十匹開路,霞羅百丈,紅綃掛轎,圍觀的人比肩繼踵,從雲府抬到徽國公府,不過兩條街的距離,卻硬生生走出了十裏紅妝的感覺。
今日皇帝大婚,國公娶妻,是為少見的兩樁美談,雲旭華騎著高頭大馬,走在隊伍的最前麵護送。
壓轎,跨盆,迎新,拜堂,唱禮,好一番折騰才被送入喜房。
有喜娘撒過五穀之禮後,對飲了合巹酒,又吃了兩口餃子麵食,禮數做全了以後,周圍的人才全退了下去。
如今剛過正午,按照禮數陸淵應該去前麵陪客,雲露華昨兒個反複做夢,也沒睡好,一大早雞還沒叫的時候就被按在梳妝桌前描眉畫眼的打扮,怕新娘子如廁,還不許喝水吃飯,如今算是又餓又困又累又渴,一湧上來。
她索性將遮麵的團扇往床上一扔,整個身子骨也鬆散下來了。
知道成親累,沒親身體驗過之前覺得自己能抗住,結果抗是抗住了,是真的好累。
成新婚,眼前的卻是舊人,毫無體驗感可言,她最開始的那一點欣喜雀躍,已經被肚子的咕咕叫給徹底征服了。
眼前都是紅的,陸淵也穿了一身紅,認真說她還是頭回見他穿紅,仔仔細細打量一番後嘖了一聲。
和當頭澆下一碗涼水沒什麼區別,陸淵想雲露華該是天底下最特別的女人,好歹是新婚頭天,就把本性全暴露了。
“你嘖是什麼意思?我這一身不好看嗎?”
雲露華道:“也不是不好看,就是太豔了,襯著你像個油頭粉麵,一點都不端莊持重。”
陸淵滿心的甜言蜜語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