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還有幾個庶子,以及嫡幼子,能從小好好教一教。
“父王,孩兒是來……”劉勳覺得改日應該是去廟裡燒幾柱高香才行,從群芳閣宴客險些得罪了二皇子開始,他諸事不順,剛吃了北燕質子的悶虧要來找人出氣,結果就遇到了父王。
要知道,父王平時忙於公務,大半時間都在宮中,回到家裡肯定是關注嫡幼子學業,培養他那幾個庶出的弟弟各自管著一攤事務。唯獨對他,明明同是住在府裡,也能幾個月不見上一麵,見到肯定是幾句話就嫌煩。
當然他是不敢嫌父王煩,而是父王嫌棄他酒囊飯袋一個,腦子又不好使,與他說話費勁。
如今父王略有那麼一點點和顏悅色,他自然是受寵若驚。然後就有一絲絲後怕,父王當初給他布置的任務,可是要與孟如川好好相處,取得其信任再問一件事情。結果呢,他將孟如川丟盡了地牢裡一頓折磨。
“勳兒,這不怪你。孟如川在府裡三年了,油鹽不進軟硬不吃,為父也在他身上用了不少手段。原想著由你出麵,能降低他的防備,誰料,他還是那麼警醒。寧可得罪你,自己吃苦頭,也不給你演戲的機會。”
劉勳一時間聽的有點蒙,不過父王的話一貫如此高深莫測。他隻用假裝聽懂了就好,反正父王從來沒有期許過他能做出什麼像樣的事情。
“孩兒讓父王失望了。”劉勳這句話說的都有點麻木了。
劉掣的心情還是很復雜的,對於這個出生後就不在身邊的兒子長成了他最不喜歡的樣子,他也有責任,今天還算是心情不錯,少有的出言安撫道:“這事也不怪你。聽聞今天北燕質子來府上給你賠禮。你不計前嫌將那個犯錯的影衛還給他,做的不錯。聖上都沒聽到的琴,讓你聽了足足兩個時辰,你倒是很會享受。”
劉勳分辨不出父王這是在誇他,還是敲打他。他唯唯諾諾應聲,自然更不敢提自己被人欺負的事實。
“既然都撕破臉了,你也不要裝仁善,要不要與為父一起,進去再審審那孟如川?”劉掣忽然問了一句。
劉勳下意識一哆嗦,習慣性的回答道:“孩兒,突然覺得有點困了,還是先回房休息,不打擾父王的正事了。”
“哦?你真不好奇,為父這幾年想從孟如川身上問出的究竟是什麼秘密麼?”劉掣再一次試探。
劉勳忙不迭搖頭:“孩兒自知愚鈍,做好本分便是。母親病逝前反復叮囑孩兒,莫要妨礙了父王的大業。”
劉掣的心莫名一酸,長歎一口氣,揮手讓劉勳離去了。
進了地牢,劉掣端坐在刑房外邊,自有下人奉上茶水,伺候周全。
隔著一重鐵柵欄,內裡便是懸掛在鐵鏈之下的孟如川。他那一身鞭傷,並未經過任何醫治,關在牢裡兩天,也沒有吃過東西,傷痛交加昏迷不醒。
劉掣使了個眼色,立刻就有手下吩咐行刑之人:“王爺要問話,將這罪奴弄醒。”
便有人抓了一把沙子,糊在了孟如川後背上綻裂的傷口內,凶狠的揉搓,又將孟如川的頭按在水桶之中,一陣窒息後,將人生生弄醒過來。
“孟如川,你父親當年那件寶物,究竟藏在何處?”劉掣這句話問了多少遍,自己都記不清楚了。不過當年查抄孟府的時候,掘地三尺所有地方都找了一個遍,也不見那東西,肯定是被人拿走了。或者根本就沒藏在孟府,而是在那外室的宅院?
“在下當年不過是外室子,孟府若有什麼寶貝,關在下何事?說來可笑,若不是那人株連九族,在下連親爹是誰都不知道。王爺英明一世,究竟聽了誰的讒言,相信如此無稽之談?”孟如川的聲音虛弱而輕飄,夾雜著細碎的咳嗽聲,內腑想必也傷的不輕,冷水與血水沿著黑發四散垂落,在身下的磚石地麵形成暗紅色的水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