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後早就秘密派了人在邊境守候,等著接應上了符若初, 才又改換了容貌, 假做商旅,車馬皆有,混在其他商旅的隊伍中向北燕的都城上京而行。
符若初回國不敢大肆聲張, 也並未與陳奉他們那一隊匯合。在北燕,同樣有人不想看到她平安回到上京。她必須十分小心,掩藏著行蹤。
與南昭停戰十年的約定仍在,不過北燕還要派新的質子過去。這質子會是誰呢?誰也不想去。所以那些不想去的人就開始想歪主意,比如公子初死在路上,栽贓給什麼人。甚至不惜以此為借口挑起與南昭新一輪的戰爭。
符若初太明白那些庶出的弟弟們的心思了。尤其他們的母妃勢力獨大的, 早有想將她取而代之的野心。
母後一個人在宮中不僅“協助”父皇打理政務,還要分出心神與那些妃子們鬥法。這樣艱難辛苦的處境, 竟然能騰出一隻手,鼓動著淩承譽去了南昭。
這一係列的安排,才成就了今日的大好形勢,符若初怎能不好好珍惜。
月下, 雪後,在不起眼的客棧院子裡,符若初出乎意料擺了一桌席麵。往日行路時的餐飯都是簡單低調, 今夜卻不知為何這樣破費。
符若初請了孟如川、月香和閔七一起,對他們說道:“今天是我母後的生辰,她一貫節儉,從來不操辦這種事。可是做兒女的,不能忘母親的生日。以往在宮裡,我都會陪母親吃一碗長壽麵,今晚隻能遙祝她安泰。”
眾人一起舉杯遙祝,人人分了一大碗長壽麵,就著酒菜吃完。
明明隻是離開了一年的時間,再回故土恍若隔世,南昭變了天,北燕這裡又會是怎樣的情形呢?眾人心內各有思量,不過毫無疑問,都是為了符若初的將來打算。
對於薑後,閔七和月香再熟悉不過了。而於孟如川,他隻能全憑想象,還帶著一種忐忑的別樣情緒,宛如女婿要去見丈母娘的那種不安。
那是符若初的母親啊,能教養出符若初這樣的性情與見識,該是如何的偉大與智慧?
符若初常常說自己不如母後遠見卓識,不及母後太多。孟如川眼中的符若初已經是那般出色,完成了旁人連想都不敢想的事情,這樣的她,依然覺得不如母後。那薑後又是怎樣卓絕的人物呢?
月香說:“皇後娘娘對下屬很是嚴厲,不過賞罰分明。像我這樣幼時在皇後娘娘身邊接受教誨,每每犯錯挨罰了,認識到問題了,娘娘還會給我們這些女孩子發糖。娘娘對女孩子格外寬容一些。”
孟如川忐忑問:“那皇後娘娘對男孩子如何?”
“我又不是男孩子,我不知道,你要不問問閔七?”月香推脫。
孟如川轉頭看閔七。土豆豆豆
符若初也瞪了一眼閔七,讓他不要賣關子刁難。
閔七無奈的板著臉孔說道:“皇後陛下不喜歡長得太出色男孩子,你們看看我就明白了。”
木訥呆板容貌普通,還是武功高忠誠老實?孟如川心想自己隻占了武功高和忠誠這兩樣,其餘的是不是都不符合薑後的喜好。
符若初不滿道:“閔七,你可不要誤會了我母後。哪個選下屬和選女婿能是一個路數?”
孟如川聽得心裡美,偏偏麵上還要謙虛道:“公子,屬下……惶恐。”
閔七這時也裝不下去老實人了,羨慕嫉妒恨的說道:“姓孟的,你就別裝了。你啊,能讓公子另眼相看,定有過人之處。皇後陛下最是寵愛公子,隻要是公子喜歡的就是好的。不過若是你敢偷偷摸摸再喜歡別人,皇後陛下殺人可從來都不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