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雲洲想了半晌還是覺得範圍太大不好確定,而且一旦將範圍擴大到幕僚和旁支親戚,那他也不認識幾個。
“行了,早些睡吧,想不出來。”許雲洲抬腳便往側麵的房間去了,但想了想還是叮囑江晚,“你明天不準一個人去盯梢。”
“你擔心我啊?”
許雲洲正色點了點頭。
江晚這幾天實在是沒有心情畫畫,蕭昇這幾天因為要處理很多事宜,也沒陪著許雲洲上朝。江晚實在看不過去,便讓齊茗跟著許雲洲。
“有事的話你回家來喊我和蕭昇。”
蕭昇看起來不忙,還跟往日差不多,但江晚能感覺他在見縫插針地見人、安排事情。江晚略覺得有些對不住蕭昇,但又不知道該送蕭昇些什麼聊表心意,便從家裏已經畫好的畫作中,挑了張還算中等尺幅的給了蕭昇。
蕭昇道了謝接過了,沒想到過了兩天,許雲洲拿著裝裱好的畫來找江晚。
“怎麼隨便送別人畫?”
江晚略有些無語地看著許雲洲:“你不是說這畫還能值幾個錢嗎?我也想不出送蕭昇點什麼,送這個他不喜歡就拿去換錢吧。”
“好端端的幹嘛要送他東西?”
江晚看許雲洲麵露幾分不快:“你怎麼滿臉不高興,蕭昇不是最近都在忙在忙著棋枰挺的事兒麼……?”
許雲洲把畫往桌子上一撂,發出一聲不輕不重的哢噠聲。許雲洲吃醋地看著江晚,心裏不禁有些不平衡。他沒想到江晚會隨便送別人畫,而且還是為了蕭昇。他不禁開始懷疑自己和江晚之間的關係,是不是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親密。
江晚看著許雲洲滿臉不高興的樣子,忍不住調侃道:“哎呀,許雲洲,你這是怎麼了?吃醋了嗎?別擔心,我送你一幅更好的畫,保證你喜歡。”
許雲洲瞪了江晚一眼,不滿地說:“我才不要你的畫呢!我就是覺得你對蕭昇太好了,怕我早晚頭頂綠雲。”
江晚笑了笑,輕輕拍了拍許雲洲的肩膀:“傻瓜,你別胡思亂想了。我和蕭昇隻是朋友,況且他還是你的人。我怎麼能讓你那麼丟臉。”
許雲洲聽了江晚的話,心情稍微好了一些。沒想到江晚後麵那句氣得他差點吐出一口老血。
“我們可是兄弟,我能幹坑兄弟的事兒麼?”
過了幾日蕭昇將所有的事情準備妥當,當晚他們便決定動手了。
夜幕低垂,星辰隱於雲層之後,一輛小馬車載著他們幾個人如影鬼魅般穿梭在寂靜的街巷之間。蕭昇手中的迷香已經準備就緒,他與江晚對視一眼,兩人心照不宣。江晚輕功了得,一躍而起,輕盈地落在高牆之上,環顧四周,確認無人後,向蕭昇點了點頭。蕭昇隨即揚手一拋,迷香彈劃過一道弧線,準確地落入院落之中。江晚另拿了幾支輕輕揭開屋頂的瓦片,將迷香壓在房頂的瓦下。
片刻之後,院內傳來輕微的倒地聲,蕭昇知道迷香已發揮作用。他與江晚迅速翻越牆頭,落在院內。兩人如同夜色中的幽靈,悄無聲息地接近主屋。
與此同時,齊茗陪著許雲洲藏在後門近旁胡同的陰影裏,雙眼緊緊盯著後門的動靜。許雲洲手無寸鐵,心跳如鼓,但他還是輕輕拍了拍齊茗的肩膀:“萬一有人過來,你記得護著汝陽走。我自有方法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