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得遇良師(1 / 2)

喜歡讀書,就等於把生活中寂寞的時光換成巨大享受的時刻。--莫泊桑莫泊桑

1868年,莫泊桑結束了在神學院的生活。雖然他沒有興趣學習那些神學,但學院還開設了古典文學藝術方麵的課程;雖然“嚴格如斯巴達,優雅如雅典”的學校不盡如人意,但對莫泊桑了解和認識教會,增加個人閱曆,樹立文藝濟世的思想具有重要意義。

不管怎樣,還得繼續上學。這一次,洛爾再也不敢把兒子托付給神父們去管束,決定給他選一所新派的世俗學校。於是,1868年10月,莫泊桑被送進魯昂著名的高乃依中學。

這所學校的前身雖是一座耶穌會教士辦的學堂,然而在科學技術在法國長足進步的時代,教學內容和教學方法已大大改觀,相當開明了。

馬車在魯昂街道搖搖晃晃地穿過哈佛爾門,向左邊轉彎,沿著塞納河的弧形街道走著。

洛爾興奮地對兒子說:“這一次,你要住在福樓拜先生附近。”

他們兩人於前一天早上抵達魯昂,在雨後秋天的下午,要去拜訪福樓拜和他的母親。為了讓兒子能會見福樓拜,洛爾特地一起來到魯昂。她說:“我已經在信裏把你的情況都講明了。”

福樓拜對莫泊桑了如指掌,因為早在3年前洛爾就與福樓拜恢複了通信聯係。每次給老友寫信,她總免不了對這匹“脫韁的小馬”的最新奇遇作專門的介紹。

由於母親時常提起這件事,所以莫泊桑也有一種與福樓拜早已相識的感覺。

據說,福樓拜是一個奇怪的人,他在晚上寫到包法利夫人自殺的場麵時,自己口中也因真正感到馬錢子的味道而嘔吐起來,寫完最後一行時,全身冷汗如雨,十分不舒服,而不得不請醫生來看病。

馬車在泥濘的街道前進之中,莫泊桑站起來俯視下麵的塞納河,看到拖船向空中吐出黑色的煙,並發出“吱呀”聲,還看到雙桅小帆船上的人影。

克洛瓦塞是第一個村莊,馬車進入兩旁種著樹的道路。經過守門小屋後,路往下傾斜,從山毛櫸、白楊、高大的榆樹之間,看見了狹長而扁平的房屋。庭園微微傾斜,一直延伸到沿著塞納河的拖船道。

兩個仆人把他們帶到擺著豪華家具,但空氣不流通,蒙著一層灰塵,明亮而寬大的客廳。

客廳對麵的門打開了,福樓拜母親走出來,並傳出一陣歡呼聲:“嗨,洛爾!”

洛爾也興奮地叫起來:“終於又見麵了,福樓拜夫人!”

兩個人互相親吻著麵頰。老夫人穿著黑色的衣服,因為年紀很大了,行動有些遲緩。

福樓拜走在後麵,他寬大的肩上架著一顆碩大的頭顱,長長的黃色胡須就像海盜一般。他藍色的眼睛閃閃發亮,細細打量著這位小客人。

洛爾在來信中說:“吉會使你想起阿爾弗萊德。”

是的,這小家夥長得的確像他舅舅,特別當他略略低下頭來的時候,福樓拜簡直要驚呼起來,仿佛亡友阿爾弗萊德就在他麵前,像20年前一樣。他深深地陷入了對往事的回憶之中。

莫泊桑家和福樓拜家原是世交。莫泊桑的外祖母和福樓拜的母親做姑娘時就是好同學,結婚後她們兩家都住在魯昂,後來她們的子女也就成了親密的朋友。

阿爾弗萊德雖比福樓拜大5歲,而且班級較高,卻是福樓拜一生最知心的朋友。他們都酷愛文學。在魯昂的《蜂鳥》小報上,阿爾弗萊德發表詩歌,福樓拜發表劇本。

那時,福樓拜的父親任魯昂市立醫院院長,家也就住在那裏。以他家為活動中心,幾個年輕人形成一個小小的文學團體,成員有阿爾弗萊德·勒·普瓦特萬、福樓拜、路易·布耶、洛爾·勒·普瓦特萬,她的妹妹也經常來湊趣。

阿爾弗萊德是這個小團體公認的領袖。比之於福樓拜,他更潛心於對哲理的探討,因此也是在精神上對福樓拜影響最大的一個人。

1863年,福樓拜在致洛爾的信中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