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態開始往不受他控製的方向發展。
不是不厭？
他的話立馬讓其他人蹙眉，尤其是吳斜，他是跟隨在公子身邊最長的人，那人到底是不是公子他自然能看出來。
可現在的公子與之前的公子完全是兩麵。
一麵清冷悲天憫人，邪氣橫生。
一麵輕狂不屑一顧，傲氣淩人。
“我是不厭。”真正的不厭。
少年討厭極了張啟靈這副清冷無欲的樣子，像極了那人說不要他的時候，虛偽又惡心，披著人皮不幹人事，哼！
“阿秭……”
但是……
“我不是你口中的阿秭。”
不厭揚起下巴打斷黑瞎子的話，完全無視對麵已經怨氣衝天的巫木。
他是第一次被那人同意暴露在外人麵前，所以，他要有自己的身份！
“我啊，是他的……”
不厭正欲說完時，五指突然成爪掐住了閃現而來巫木的脖子，細白手臂青筋暴起，佛珠顫動，可見力道之大。
他勾起一抹稚童般的笑容，天真得恍人眼，說出口的話卻讓人猶臨地獄。
“小垃圾，你說，我是先剝你皮呢還是把你這雙眼睛挖出來再把你切成肉片呢？”
“我覺得啊，應該先一點點的把你肉割下來，然後再挖眼睛，碾心髒，碎五髒，砍下四肢做成人彘供我日日玩賞。”
“哦～差點忘了這具身體不是你的，應該把你惡心的靈魂抽出來十八地獄刑法皆用一遍，然後再…哈哈哈哈……”
少年惡魔般的話與大笑回蕩在眾人耳畔，皆露出一副驚恐神情，像是第一次認識到眼前之人的真麵目。
巫木漲紅了臉不停在他手下掙紮，尖銳指甲劃破那細白手臂，留下一道道血痕，流出的黑血觸及到他身上，讓他的靈魂發出尖叫。
“西厭，嗬嗬，你個怪物……”
怪物一詞刺激不厭神智，他最討厭這兩個字了，那群道貌岸然的惡心東西就是用這兩個字一直喊著那人，說那人不配活著。
討厭！好討厭！
“小叔叔……”
一雙溫暖手掌突然覆住他的雙耳，解語花心髒微顫，他好像明白了，小叔叔為什麼會有第二人格了。
是的，在他們看來眼前的不厭隻是南歲的第二人格。
“別聽，你不是怪物，你是不厭，是我的小叔叔……”
神智逐漸失控的不厭突然冷靜下來，捏斷‘阿寧’的脖子，把腦袋踩在腳下，無視在半空中被黑血侵蝕靈魂的巫木，回頭看著解語花。
怪不得那人會這般看重這個小白臉，還把他選中成繼承人，是因為他這顆心和這雙眼啊，深至靈魂的向著那人。
不厭把身體的控製權還回去，沉睡之前吸收了這方空間的怨氣，他的能力可以解決那個小垃圾，但對上‘它’就難了。
少年突然倒下被黑瞎子接在懷裏，他麵露痛惜的看著懷裏人，這是他第二次聽到有人稱呼少年怪物了。
他不想去探究那個巫木與阿秭是何關係，又為什麼會有殿下的稱呼，他隻知道，剛剛那一瞬他親身感知到了阿秭的痛苦。
西厭。
張啟靈垂眸在心底咬著這三個字，大腦裏搜索著這個名字與西王母宮的相關信息。
傳說中西王母厭惡的幺子，被祭祀給古神的九殿下。
“走吧，小哥。”
同樣的，吳斜也從腦海中得到了相關答案，回想起上一世將他吞入腹中的蛇母，也清楚了這蛇母為何曾是公子的蛇奴了。
找了兩件幹淨衣物披在滿身屍油的王胖子身上，張啟靈扛起他就帶著吳斜追上解語花他們的腳步，往屍油河的上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