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了一下,還是答應了。
那天的晚餐花掉我三百多塊,送我回去的路上,他對我說:“這麼多年,除了商業應酬,你是第一個請我吃飯的女人。”
我隻會嗬嗬傻笑,想他這樣優秀的人肯定有很多女朋友,我一點也沒留意到他將我歸為女人而不是女生。
我不知道莫紹謙和我交往的目的,他並不經常給我打電話,頂多隔十天半月約我吃頓飯。我對他的生活雖然有些好奇,但也覺得疑惑。直到有次我過生日,他送我一條項鏈,我才明白他的意思。
我雖然不知道那項鏈到底有多貴,可是也知道鑲著鑽石一定便宜不了。一個男人送出這樣昂貴的禮物,我再笨也明白過來了。我不肯收項鏈,支支吾吾對他婉轉說著不知所雲的話,他一定是聽明白了,他沒有說什麼,隻是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那頓飯是我吃得最食不知味的一頓,我想以後我一定沒辦法再和他做朋友了。
我辭掉了兼職工作,雖然我很需要它,但我習慣了不欠人任何東西。整個寒假我把自己關在屋子裏,哪兒也不去。春節的時候我才發現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家裏的氣氛變得很不對勁,連活潑的表妹都一反常態變得沉默起來。我小心翼翼地套著舅媽的話,才知道舅舅工作中遇上一點麻煩。
我做夢也沒想過這麻煩會與莫紹謙有什麼關係。
新年初三的那天,舅舅請一位很重要的朋友吃飯,因為請了對方全家,所以舅舅也是全家作陪,連我也被帶去了。我還記得舅舅那位朋友,他的女兒正在讀高二,成績平平又偏科,聽說我是X大的學生,又問了我高考的分數,頓時將我誇了又誇,一直讓他女兒向我請教學習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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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幫舅舅的忙,主動提出給那個女孩子做免費的家教。
舅舅的那位朋友很高興,跟舅舅連幹了幾杯酒,約好了開學後每個周六周日的下午,我都去給那女生補習數學和化學。
我還記得那個周末,一直下著瀟瀟的冷雨。我拿著寫著地址的紙條,帶著幾本參考書準備出門。舅媽因為我的懂事而顯得格外和藹,臨出門時她親自遞給我一把傘:“給人家補習的時候耐心點兒,小女孩兒別對她太嚴厲。”
可是不嚴厲又怎麼能教會她學習呢?我沒有家教經驗,不免有點忐忑。我拿著那張紙條,下了地鐵又轉公交,才找著地方。
我從來沒去過那種高檔的公寓,保安打過電話後才放我進大門。電梯都是一梯一戶,走廊裏安靜極了,雪白的大理石被擦得鋥亮,簡直不像是給人走的。
我一步一個濕淋淋的腳印,都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按了門鈴後,我整了整衣襟,一手理了理參考書,一手想把那濕淋淋的傘換個角度,不讓水滴在漂亮的大理石地麵上。
門是從裏麵自動開的,我從來沒見過遙控的門鎖,所以還挺好奇。玄關處鋪著厚厚的地毯,我都不知道要不要換鞋,這屋子靜悄悄的,簡直像是一個人都沒有。
我順著地毯小心地朝前走了兩步,終於看到了客廳。
客廳的茶幾上有點心和紅茶。
一隻手拿著茶壺,茶水涓涓地注入杯中,莫紹謙背對著我正斟茶,說:“你來得很準時,正是下午茶時間。”
他的聲音從容平緩,好像他就是這屋子的主人。我瞪大了眼睛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