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介、意?”一字一頓地重複,像是聽到漫天的笑話,唇角居然綻出一抹笑意,“那我是不是應該感謝你的容人之量?”
“呃……我是說,我會尊她為大,不敢造次。”腿,在抖。
“滾!”
陡地淩厲一喝,嚇得她頓時軟了腿,抱著衣衫跌坐在地。
“怎麼?還要我親自請你出去?”鳳眸極其緩慢的一掃,她顧不得腿軟使不上力,將衣服慌忙一披,跌跌撞撞地往門外跑去,臨到門檻還差點被絆倒。
一場鬧劇就此終結。
柳雲棲的低賤,讓他愈發想念那抹清瘦寧和的身影,三天了,不知她過得如何,大概又沉浸在書卷中了罷。
合上賬本,他站起身,望著窗外蘋末風清,苦笑,那個女子,亦是如此清淡,隻活在自己的世界裏,仿佛身外一切都與她無關。
不耽名利,不逐於勢,不爭不擾,這樣的女子,隻求一冊書卷足矣。
而他,若能在她心中占有一冊書卷之分量,也便滿足了。
可是她的心,是風。淡到極致,幾乎看不見,隨意而來,隨心而去,盡管他伸出手,想要握在手心,卻還是捉摸不透,隻能仰望。
月零風裏。
注定的宿命,他逃不開,也不想逃開。
該是去看她的時候了。
可惡,他居然敢這麼對我!
回棲雲苑的路上,一臉憤恨的柳雲棲止不住淚,衣衫不整的模樣十分狼狽,引得下人紛紛側目。
“我絕不會放棄,他隻能是我的。”她是全天下最美的女人,成為全天下最富有的沐府女主人,簡直是名之所歸。
“什麼隻能是你的?”一道男聲在屋內響起,跨入門檻的腳步一頓,她抬眸,一張美麗得過分陰柔的臉映入眼簾。
“什、什麼也沒有,是你聽錯了。”一慌,她眼神閃爍地別開眼。
他冷笑,猛地將她扯過,大力一撕,薄如蟬翼的雲衫破碎落地,一手鉗住她的腰,另一手覆上她的柔軟,頭一低,對著她的朱唇狠狠地吻了下去。
一股血的腥味彌漫開來,她痛呼一聲,卻沒有推開。
這個人,從來都是這樣,對她百般淩虐。
可是她卻愛極,因為在痛的同時,也獲得更大的快感,明明討厭他的陰柔,憎恨他的殘暴,卻如罌粟一樣戀上他在她身上的瘋狂掠奪。
肩膀又傳來一陣痛楚,她媚笑,細致的雙腿纏上他的腰,在他激烈的衝撞裏呻吟出聲,**得近乎死去。
在攀上高峰的那一刻,她想起那個將她踩在泥底的男子,唇角一勾,心裏有了決定。
半晌。他趴在她身上不停地喘氣,交纏的肢體香汗淋漓,歡愛的氣息溢滿一室。
“青岩。”她喚著男子的名字,朱唇附在他耳畔,嗬氣如蘭,“我們來合作吧。”
“合作?”
“你不是想要他消失麼?我既是你的人,不如助你一臂之力如何?”
他眯眼。
她咯咯嬌笑,纖長的手指撩動著他的胸膛,“怎麼?還不懂麼?”
陰柔的俊臉亮了一瞬,他突然低頭狠狠地咬緊她胸前的蓓蕾,身下如猛虎般大動,嘴裏含糊不清地突出幾個字,“你這個妖精……”
沐青零來到瀟湘苑,卻不見陶樂詞。
一張俊臉瞬間冷下,陰森的語氣質問負責伺候她的幾個丫鬟,“小姐呢?”
“小姐說……要出去走走。”
“而你們全部都沒有跟在身邊?”冷冰冰的語氣顯示出怒意,嚇得一眾丫鬟慌忙跪下求饒。
“小姐說不遠,隻是在周遭隨便走走,有悔兒姑娘陪著她就好,所以……”
眸光更冰,“還敢頂嘴?”
“奴婢等知錯,請少爺責罰。”幾人一驚,抖如豆篩。
他冷笑,揮揮手喚來一人,“將她們杖責二十,逐出沐府。”無視她們瞬間刷白的臉色,他拂袖離去。
不伶俐的丫頭要來何用,若樂詞因此而發生什麼意外,千萬個她們也不能抵償。
清風悠悠。
空氣裏隱隱帶著清香。
陶樂詞睜開眼,羅紗輕幔,隨風飄揚,若隱若現裏,一抹紫色的身影慵懶地立在窗邊,僅僅是一個簡單的站姿,便自然地散發著一種極致的優雅。
她眼一痛,下意識地別開眼。
殊不知已驚動窗邊的人,一陣風吹起,那人已掀開床幔,立在了床沿。
“詞兒,你醒了?”好溫柔的聲音,如同往前一般,對她百般多情,為了另一個人。
事已至此,他仍是這般對待,何必?
莫不是仍有她的用處?不然,他何苦這般處心積慮,竟追到雲翹來?
無聲苦笑,她不答他,隻問,“悔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