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上網的時間已經不短,但是由於我不喜歡在網上和人胡扯八謅,所以除去親朋好友也就隻剩下幾個網站的管理員了。看著一排灰慘慘的頭像,我心裏多少覺得失落。除了幾個相識的文學網站管理員就沒有其他的網友在上麵晃悠。真不知道這是什麼世道,倒好象我認識的人轉眼間都改邪歸正了私的。
閑的我在幾個文學網站間溜達,看見哪個不順眼的小說就沒頭沒屁股的海批人家一頓。正在我實在不知道該做些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而準備離開網吧回我實習的醫院時,位於qq好友欄最頂端的一頭像閃了幾下。
當時我心裏那叫一激動,為了抓住了這根賴以拯救我孤獨靈魂的稻草,我拿出平時寫小說時的盡頭來對著她就是一通胡訕(說話)海侃。
最終得知她是GD省FS市人,更讓我感到震撼的是她才隻有13歲,或許在其他的陳年老網蟲眼中遇到這樣的網友是很稀鬆平常的事,可我卻興奮的有點找不著北了。
“除夕夜給我打電話好嗎?”聽說她會因為準備年終考試而有一段時間無法上網後,我突發奇想的提出建議,想象一下除夕夜有位GD的小丫頭給你打電話拜年,一一啞啞的聽不懂,也挺有趣的。我甚至有心邀請她來我家轉悠轉悠。但是我馬上就意識到這是個多麼愚蠢的建議,要是她當真來了我把她放哪去?
“用不著吧,以後網上遇見了再聊不是更好嗎?”她很幹脆的拒絕了我的提議,這令我感到非常的不爽就準備口頭上流氓一次,厚著臉皮道:“想我的時候在QQ上留言,實在不行就過來找我玩,QQ的詳細資料裏有我的地址和電話。”說這話也就是圖個嘴上痛快,我還真就不相信她一小姑娘會孤身一人來找我。小樣,誰怕誰。
“哦……”看見她這樣答複後,我也懶得繼續磨蹭於是隨手發過去一“再見”的表情就下線了,那搖動的手掌宛如也在撫mo她的臉。我本來是個善於忘記的人,對於往事和陌生人總會輕易拋在腦後,對May也一樣。
之所以能夠很快的從記憶裏記起她,或許正是因為口口聲聲自稱才13歲的小女孩的言談中不時的會流露出成年人才有的睿智和悲涼。
“你考試完了?”我劈頭就問。
“啊。”顯然她並沒有被我的突如其來嚇壞,而且始終保持著應有的清醒。
“考的怎麼樣呀?”我象過去自己恨極了的成年人一樣問了這樣一特沒有水準的問題。
其實在我缺乏榮譽照耀而顯的暗淡無光的童年中,我最不厭煩聽見的就是這句話。如同成年人以掙多少錢來區分能力高低,孩子的成績也同樣有了類似的區別作用。而此時的我卻懂得換個角度看,之所以這樣問並不是成年人多麼喜歡探聽孩子的成績,而是兩代人之間實在沒有什麼可交流的。詢問成績也就成為避免尷尬的最好選擇。
“就那樣……”很顯然她並不喜歡回答這個問題,我也就識趣的閉口不問,手指不停,依舊在那裏劈裏啪啦的敲字。盡管我的小說從來就沒有人看好,最少可以做為我麻醉自己的毒品,一次次的給自己菲薄的希望然後在寂寞的深夜中看它緩緩破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