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菲……他的心象是被馬蜂狠狠的紮了一下,眼裏閃過一抹刺痛,不覺中握著她的手更加用力,幾乎捏碎了她的手骨,“我知道剛才的事,讓你受了刺激,這樣的感受,我能體會,相信我,我能給你想要的生活。”
風菲菲淡淡一笑,垂下眼瞼,看著被他緊握著的手,“你怎麼可能體會得到我的感覺。”
她未名其秒的來到這個世界,處處小心,可是仍然處處碰壁,想用心去對待每一個人,得到的卻是鮮血淋淋的回報,她不知道自己還有多少承受力,到底還能承受多少。
這樣一個完全不知他在做什麼的男人,如何依靠?這樣的人又怎麼能交付一生?這樣的男人又怎麼共渡一生?她有誰可以依靠,有誰可以信任?
她自嘲一笑,天地之下,身邊俊男才子如雲,卻沒有一個是她的那杯暖心茶。
風菲菲感到自己的心在滴血。
“菲菲,不要這樣,什麼事都會過去。”她的沉默讓公孫煊渁感到不安。
風菲菲抬起臉,淡淡的笑了笑,“我沒事,轉過去吧,你的傷口沒處理完呢,我可不想再鬧什麼岔子來,又得重新來過。”
公孫煊渁不放心的看了看她,見她眼裏雖然有濃得散不去的陰鬱,但神色還算自若,知道這件事,她能承受得下,放開她的手,順服的又再背轉身去。
“你的傷口太大,不縫合是不行了,這以後要留疤了。”她輕撫著他傷口旁邊紅腫的肌膚,這麼漂亮的後背,要留下一道可怖的疤痕了,歎了口氣,好不惋惜。不知妖歿的藥,能不能去除那道將要留下的疤痕。
他卻全不在意,“留疤就留疤吧,這戰場上打滾的人,有幾個能不掛上點彩。”公孫煊渁卻又將她往身邊拉了拉,道:“你脫掉一件袍子……不冷麼?”
風菲菲抱著肩膀,堅強的道:“俺是強壯的人。”
話音未落她身上多了件衣服,仔細看是半件——公孫煊渁趴著睡,將護住前心的剩下的半件衣服搭在她肩上,風菲菲怔怔的抓著那半件衣裳,說實在的真的起不了什麼保暖作用,然而不知怎的,抓著那半件質地柔韌的衣裳,掌間光滑而沉厚的觸感便似瞬間傳入心底,綢緞是涼的,滑如遊魚,似乎不經意便會遊走,而心是溫軟的,平平靜靜跳著,有種泰山崩前亙古不變的安然。
山洞外夜風呼嘯,暗洞無聲,枯草地上合衣而臥的男女,在柴火的微光裏一坐一睡,沉靜相對,半晌,坐著的那個漸漸歪了歪身子,睡著的那個,輕輕將她拉下,將落下地的半件衣服蓋在了她身上,又向她靠了靠,兩人合蓋著半件衣服,沉沉睡去。
風菲菲朦朦朧朧眯著了一會。
看天色竟然已經微亮,風菲菲爬起身,公孫煊渁仍在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