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龍蝦姐姐(2 / 3)

雖說朱允用心良苦,然而太後畢竟老道,她聽出了朱允話裏裝腔作勢的成分,

突然感覺掃興,手一揮道:“行了行了,別拿我出來搪塞。媚兒,咱走吧,你以

後也真該記著自己是個貴妃。”

三那個夜晚司徒靜他們提前來到小鬼嶺腳下。這是一個重要的入京關口,南

來北往的必經之路。萬人敵親自選址布陣,一副誌在必得的樣子。隻是對於侍女

阿蓮來說,大將軍的小姐要去參與搶劫,這讓她無論如何都難以相信。事到臨頭

了,她還在邊走邊勸小姐,但小姐哪裏肯聽,她說了,她太想要錢了,如果有了

錢,她就可以幫更多的窮人,而且在她看來,像齊國侯這樣身份的人也還放賭斂

財,她就有必要劫富濟貧。

“可這要擔很大的風險。”阿蓮急得都快哭了。

司徒靜滿不在乎,“不,這絕對是件好玩的事,你等著瞧吧。”說罷她快馬

上前,追上萬人敵等人,說道,“各位,我有個好主意。萬人敵,你跟巴虎和熊

二在小鬼嶺的狹路上迎著他們,我們在下邊把守,要是他們從你們手裏逃走了,

我們會把他們攔住。”

萬人敵三人當然說好。路線約定了,轉眼之間,司徒靜和阿蓮換上了黑衣,

卻聽司徒靜對阿蓮說:“我們不過去,等他們到手了,我們戴上麵具,冒充黑吃

黑的強盜殺出去,搶下他們的贓物。哈,這件事一定可以成為整整一個月的話題,

整整半年的笑柄。”想著接下來的情景,司徒靜忍不住大笑起來。

阿蓮這才放心,跟著也大笑起來。

這小鬼嶺的山路,白天是交通要道,到了夜晚卻鮮有人跡。窮人是走不起夜

路的,也不敢走,走夜路的隻有兩種人:富人和強盜。有趣的是今晚的山路上走

著兩路人馬,一路是那大名鼎鼎的齊國侯的兒子梁君卓及其隨從,一路是同樣大

名鼎鼎的雲南王的兒子白雲飛和家將白無雙。想必是白雲飛的馬腳力更足,他們

後來居上,超過了前麵的兩騎人馬。白雲飛認出了被超之人就是齊國侯的兒子梁

君卓,猜測著齊國侯的想法是不是也和他父親一樣。此次上京,他是帶著重要任

務去的,名為來京聯姻,實則是做人質。他的婚姻已由皇上做主,將當朝公主安

寧許配給他。以婚姻做交易這是自古而然的政治手腕,也是自古而然的表麵文章,

暗地裏,雲南王卻絲毫沒有放鬆擴充自己的實力,時刻準備著要和朝廷抗衡。

對此白雲飛倒有不同看法。這個飛馬揚鞭的白公子,有著風流倜儻的外表,

又有著冷靜自如的內心。在他看來,如今天下已定,四海歸心,反抗並不是好出

路。隻是父命難違,他隻好帶命上路。父親此次給他的任務是,穩住皇上朱允,

並盡量挑起京城內亂。臨行前雲南王掏出一對鐲子交給他道:“你不要有顧忌,

為父都替你安排好了,先把安寧公主娶回來再說。這對鐲子,是突厥國王的禦用

珍品,據傳說,男人把它送給哪個女人,這個男人的心就會被它鎖住。你要好好

看管,送與安寧公主,以表我們的誠意。”

白雲飛和家將白無雙正快馬前行,突然一根繩子飛來,將白雲飛和白無雙絆

倒在地,萬人敵和巴虎、熊二應聲衝出,幾人交戰在一起。然而萬人敵三人根本

就不是白雲飛和白無雙的對手,交手不到兩個回合,掉頭就跑。白雲飛緊追不舍,

一聲呼哨忽然響起,一張大網從天而降,白雲飛被罩住,他拚命掙紮,然而越掙

紮被縛越緊,幾乎同時,白無雙也被一根繩子絆倒,被人按住,綁在一棵樹上。

萬人敵哈哈大笑著顯出形來。白無雙怒目圓睜,道:“找死的強盜,雲南王

府的人也敢劫,你們等著下地獄吧。”巴虎一聽,緊張起來,“怎麼,不是齊國

侯家?老大,弄錯了。”萬人敵卻道,“錯,錯什麼錯,雲南王比齊國侯更有錢。”

白雲飛怒道:“你這隻肮髒的豬,你最好搞清楚你搶的是誰!”萬人敵毫不

生氣,臉上笑嘻嘻的,嘴裏罵罵咧咧,突然劍柄一揮,將白雲飛砸暈過去。

萬人敵三人把白雲飛扔在被綁的白無雙旁邊,徑自上路。按照約定,他們該

去跟小龍蝦彙合了。隻是萬人敵哪裏肯去,他當初爽快地同意小龍蝦不參與,也

就是這個意圖。在他看來,拚命劫來的財物,三個人分比五個人分肯定更好。而

要他記住小龍蝦的恩德,那是會累死人的。至於那塊玉佩嘛,小龍蝦你放心,我

是會還給你的。

誰知司徒靜早料到他這一手。萬人敵三人改變了路線,不去與小龍蝦彙合,

在一個僻靜之地迫不及待打開包袱,在一片驚喜聲中,兩個鐵麵人突然衝出,與

三人交手。鐵麵人進攻凶狠,武功高強,萬人敵三人抵擋不住,狼狽逃竄。鐵麵

人佯追一番,折身回來,取下麵具,月光之下,滿目的珠寶攤開一地,盈盈生輝,

司徒靜一眼就看中了那對異常漂亮的鐲子,撿起來戴在手上。

在酒館裏再見到萬人敵時,司徒靜和阿蓮假裝糊塗,聽他們海吹。萬人敵說

他們搶到了銀子,至少一萬兩。可是銀子呢?被另外一幫人搶去了。“另外一幫

人?”萬人敵描述著那另外一幫人,從十個說到三十個再到五十個,被幾十個人

團團圍住,拚命突圍,丟了銀子也在所難免。一旁的阿蓮聽得受不了了,捧著肚

子大笑起來。萬人敵突然反應過來,原來那“五十個人”就是麵前的小龍蝦和阿

蓮,又馬上改口道:“對對對,我一眼就認出了是你們倆,為了讓你們感覺計劃

成功,我隻是沒有點破而已。”

四皇上朱允說是出宮轉轉,其實是有用心的。他雖說繼位不久,誌向遠大,

卻深感宮裏宮外,危機四伏。伺機微服出遊,既可以暗訪民意,又可以趁機吸幾

口自由的空氣。

隻是難為了他的貼身侍衛陳林。

那天朱允在街上走,滿目都是一些難民。他們衣衫襤褸,麵黃肌瘦,眼裏卻

跳著少見的亮光。尋聲望去,他看見身著男裝的司徒靜和阿蓮正在將一串串銅錢

分給難民。他雖不知道這位年輕的“公子”是誰,卻深為他的善良所打動。

轉了一圍,他們來到酒樓,沒想到,又遇見了這位年輕的“公子”。

那個丟了珠寶的白雲飛,此時也正好在此借酒澆愁。無意間,他看見了雙手

托腮的小龍蝦腕上的玉鐲。

白雲飛立刻站起來,走過去,“這位仁兄,請問你這對手鐲在哪裏買的?”

司徒靜警覺起來,“祖傳的,怎麼了?”

“能給我仔細看看嗎?”

“不可以。你的眼神好貪婪呐,你不要打我手鐲的主意。”司徒靜用手護著

手鐲。

“這手鐲是昨天才到你手上的吧?”白雲飛開始逼近了。

“走開。”司徒靜叫起來。

“它不是你的,對不對?”

“不是我的難道是你的?”

“說得對,它正是我的。”白雲飛就要拔劍,一杯茶水已潑到他臉上。趁白

雲飛擦臉之時,司徒靜和阿蓮起身就跑,邊跑邊罵道:“你這強盜,光天化日之

下搶人東西。”

“你才是強盜,你們今天休想逃出我的手心。”說話之間,白雲飛已寶劍出

銷,罩住了司徒靜和阿蓮。

“來人啊,打劫啦!”司徒靜大喊大叫,酒樓上亂成一團。

坐在一旁一直不動聲色的朱允,此時“嗖”地站起來,“光天化日,居然持

械搶劫,真是豈有此理。”說著已衝上去。陳林正想製止,已經來不及了。

朱允飛起一腳,踢向白雲飛。白雲飛箭一般向後飛去,壓塌了一張桌子。他

爬起來,神色大怒,衝到樓口,攔住下樓的通道,與朱允大戰。兩人邊戰邊喊,

要老板報官。酒樓的另一角,司徒靜和阿蓮反倒沒事,純粹成了看客。

“小姐,你認識那人嗎?”阿蓮小聲地問。

“不認識。這人可能腦子有問題,讓他們去打吧,我們走。”

正打得興起的朱允,一見司徒靜要走,飛身過來攔住,“你不要走,待會見

官,你要上堂作證。”

司徒靜向朱允露出笑臉,並伸出手來,“好朋友。”

朱允也笑著伸出手。司徒靜握住朱允的手使勁一拉,另一隻手一托,將朱允

甩向身後。她並不想傷他,扔的力量很巧,朱允身子一翻,輕巧地站在一張桌上,

做了一個漂亮的造型,再回頭望向司徒靜,滿眼疑惑。司徒靜衝他甜甜一笑,說

了聲對不起,轉身下樓。

司徒靜和阿蓮衝出門,迎麵過來一隊衙役。司徒靜大喊道,大人啊,裏麵樓

上有強盜,還殺了朝廷命官。衙役們衝上樓去,朱允和白雲飛等人還在交手。見

官差來了,陳林拖著朱允跳窗而走。白雲飛和白無雙被困,幾番交涉之後,衙役

這才發現並無死人,知道上當了,轉身去追司徒靜。

刁蠻公主第二章一自從文媚兒打人耳光被朱允教訓了之後,她已經不再打人

了,改用了新的方法懲罰人。那天她又在宮裏練習施威,幾個宮女太監站在她麵

前,他們的頭上頂著花瓶瓷器,膽顫心驚地聽她訓話。

妖媚威風的文媚兒顯得很有興致,她笑道:“哇,你們好有福氣喔,你們的

頭上頂的可都是最名貴的貢品,每一個都價值連城,不過要是掉下來,可就得掉

腦袋。”

宮女太監們聽了她的話,個個都一動不動,臉色慘白。

“你們平時要都這麼老實聽話,那就不會出什麼事了。”她把一個瓷瓶從宮

女阿琪的頭上取下來,說道,“阿琪,剛才太後傳話來說要給我一塊上好的玉,

你去太**裏把玉取來。”

“是。”

阿琪正要走,文媚兒又道:“那玉可是最名貴不過,要是壞了一點你的脖子

就得被——哢嚓。”說著她衝阿琪做了個恐怖的手勢,嚇得阿琪一顫,連忙道:

“我會小心。”

阿琪提心吊膽從文媚兒宮裏出來,到太**中拿了玉。想必是驚嚇過度,一

路小心翼翼捧著玉,卻忘記了看路,一跤摔下去,人跌倒,玉落地。趴在地上的

阿琪睜大眼睛看著玉在地上翻滾,在滾出半米外之後,裂成了兩半。

阿琪爬過去撿起玉來,蹲在路邊瑟瑟發抖,她知道她是活不成了,隻好小聲

地哭泣。

正從這裏路過的朱允和陳林發現了阿琪,陳林上前問道:“阿琪,怎麼了?”

阿琪抬起臉來,滿眼的恐懼。

朱允尚未發問,已經猜到了幾分,便道:“有什麼事,跟皇上說。”

朱允聽阿琪講了事情的經過,自然有他的辦法。他拿著個錦袋來找文媚兒,

見文媚兒和幾個宮女太監正在路上走著,便突然閃出來,叫道:“表妹。”文媚

兒嚇得一驚,見是皇上,又十分高興,“討厭,皇上,你嚇了我一跳。”說著伸

手打了下朱允,朱允手中的錦袋順勢落地,發出清脆的聲響。

“媚兒,糟了,你闖禍了。”朱允說著,變了臉色。

“闖什麼禍?”

朱允從地上撿起錦袋打開,拿出幾塊碎玉,眼神埋怨地看著文媚兒,“這是

母後賜給你的玉,太可惜了,我的老天,這麼名貴的玉。”

“它,它怎麼在你這裏?”

“我剛才碰到阿琪,本來是她拿著,我想親自送給你,我想看你高興的樣子。

你知道,你一高興我心裏也開朗。”朱允語氣真切。

“表哥……”文媚兒感動不已。

朱允歎氣道,“我本想和你高高興興呆一會的。”

“有什麼大不了的,不就是一塊玉嗎?趕明兒我跟姑媽再要一塊。”文媚兒

怕朱允離開,故作輕鬆道。

“我的興致全被你搞壞了。真是的,難得的好心情,這麼好的天氣,陽光這

麼明媚,媚兒,你幹嘛要把它破壞呢?”

“表哥,沒什麼呀,你看,我的心情不是很好嗎?”

朱允立刻變了臉,“你怎麼可以這樣。媚兒,母後送你的東西被你弄壞了你

還這麼開心,你太不懂事了。你呀,你呀,我真是太倒黴了,怎麼會碰上這種事。”

說著佯裝懊惱地離去,背過去的臉卻是騙人上當後的得意神情。

然而這得意轉眼之間已煙消雲散。在他的心裏,還有更大的事令他愁眉不展。

回到禦書房,他的麵前坐著丞相文章和大將軍司徒青雲。他是特意請二位重臣進

宮的,說要請他們為自己治病。司徒青雲乃武將出生,生性耿直,一聽說皇上病

了,急切地問什麼病;丞相文章卻老道多了,他分明不信,隻道皇上年輕英武,

怎麼會生病。

“我這病不僅重,而且很難治,因為這是心病。”

“心病?”文章和司徒青雲都有些驚訝。

“雲南王和齊國侯,他們的封地和軍隊,是我心中最大的病痛,他們讓我睡

不著覺,吃不好飯。”朱允滿臉苦相道。其實這已經不是什麼新話題了,今天再

次提出來,可見朱允削藩的用意十分明顯。隻是文章一向反對削藩,在他看來,

這兩位王侯都是開國功臣,功勳卓著,因功而受封,皇上不該視他們為敵。

“噢?丞相對他們很有信心麼?”朱允不露聲色道。

“皇上,他們地處險要,手握重兵。一旦為敵,則天下大亂。”文章進一步

闡明要害。

“可如不削藩,便是養虎為患。他們勢力日漸增長,非旦不納稅,每年還向

朝廷要大量的餉銀。如此下去,則朝廷弱,他們強。”說到削藩,司徒大將軍的

主張和文章截然相反。

皇上顯然讚同司徒大將軍的意見。他道:“大將軍說得對,現在國庫虛空,

百姓稅賦奇重。我這兩天出宮——”他突然反應過來自己說漏了嘴,又改口道,

“我這兩天派人訪查了一下,城裏的難民很多,百姓生活艱難,如再加稅,必定

是民不聊生。”

隻是文章想的不是百姓,而是安定,他道:“皇上,天下初定,邊疆還有待

穩固,現在隻能以大局為重,藩王們隻可用不可棄。”

“文丞相,現在天下最不穩定的因素就是他們二人,你難道看不出來嗎?”

司徒青雲針鋒相對,立表削藩立場。

“大將軍,你不能因為是武將就喜歡挑起戰爭啊。”文丞相也不示弱,有意

指出他帶有個人偏見。朱允頓時有些惱了,不耐煩道:“好了,不要吵了。我最

倚重的就是你們兩人,咱們自己內部不能先亂了。算了,削藩的事以後再議吧。”

二削藩的事無法決議,皇上朱允的心事更重了。那天晚上,雖說已入了寢宮,

但他難以入睡,坐在燈下把玩著兩個玉製的九連環。陳林見他歎氣,便問起白天

見文丞相和司徒大將軍的事,得知文丞相不讚成削藩,便道:“丞相乃百官之首,

他若不同意,這事怕不好辦了。”

朱允點頭道:“至我繼位以來,這事就一直困擾著我。你還記得這兩個九連

環嗎?”

“這是已經圓寂的護國寺方丈悟性大師送給你的。”

“悟性大師是個有大智慧的人。我那時就跟他說過我的心病,他就送了我這

兩個九連環。”朱允把玩著九連環,低頭說道。

“這九連環和削弱藩王的勢力有關係?”

“悟性大師說,能用最簡單的手法把九連環分開的人,就是那個能幫助我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