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老頭話語緩緩，沒有直接點破，卻讓林馳恍然大悟。
“梁叔早！”
“嗯......”
梁老頭淺聲回應，指著一張椅子，“坐吧。”
“好。”林馳正襟危坐。
此時，書生關上了門，跟著坐在一旁，隻是顯得有些隨意。
梁老頭走了過來，沒有坐，垂著眼看著林馳，渾濁的眼神仿佛一處深潭，刹那間讓人陷進去。
“聽說你箭術很好。”梁老頭發話了。
林馳聽了，沒有謙虛，直接應道：“從小練箭，五十步之內，例無虛發。”
梁老頭聽了神色不變，繼續發問：“聽說你身手也不錯。”
“十歲起，便跟著父母上山狩獵，深山老林，熟如自家。”
言畢，現場安靜了一會兒。
漸漸的，梁老頭睜開眼睛，說道：“你可知我們這一行的規矩。”
林馳一怔，下意識搖了搖頭。
雖然自己前世看過一些某方麵的小說，但的確不清楚這其中有何規矩。
這時候，書生忽然嘿嘿一笑，拿起桌上茶杯一口飲下，插話說道：“我們這一行的規矩，就是沒有規矩！誰的本事大，誰就撈得多！”
“倒也實際。”
林馳回過神來，想了想，說道：“莫不是這裏隻有我們三個人？”
“當然不是。”書生氣息稍顯沉重，“原本該有五個人。”
“那......”
林馳沉默了。
其餘兩人大概是沒了吧。
梁老頭默默地坐下，在一旁等林馳和書生說完話後，再次沙啞地說道：“你怕了？”
此話一出，林馳頓時笑了，燦爛的笑容隱隱帶著一絲邪氣，“說出來也不怕梁叔笑話，小子是死過一次的人。”
“哦？”梁老頭的食指輕輕點著桌麵，耐人尋味地說道：“那就更應該怕了。”
“是很怕，所以我下完這一次窯子，再無下次！”
“嗯，是急用錢？”
“是。”
“那為何不去劫上一票？這樣收錢更快。”
林馳撫平嘴角，平淡說道：“小子讀書少，卻也知道富人身旁高手多，單憑我一人，幹不成什麼事。”
像是打太極那樣，梁老頭繼續說道：“聚眾，方可成事。”
“聚不了。”
“為何？”
“大凶大惡之人，小子不屑與其為伍，而身邊又皆是窮苦人家，難道要他們餓著肚子拿把鋤頭與我占山當匪？”
“嗬嗬。”梁老頭笑了，顫得一臉褶皺。
身旁的書生也笑了，隻是笑得有點賤。
“你小子有點意思。”書生說道。
林馳嗬的顫了一下嘴角，像是自嘲。
到二十一世紀，中國也才勉強說得上是富起來了，但是現在這個時局動蕩的年代，別說富了，有口草根吃也算不錯了。
“好了。”梁老頭從桌底下拿出一把弓箭，上麵配著二十多支箭矢，說道：“放下包袱吧，你隻要有這個就夠了。”
“嗯？”
還沒等林馳反應過來，梁老頭就起身走到門前，打開了大門。
“剛好卯時，日頭未起。”梁老頭對著外麵的漆黑，身影無比滄桑，“老三他們應該在渡林邊上等著了。”
林馳聽著懵懵懂懂。
一邊的書生把他的包袱搶過，把那箭塞入他的懷裏。
林馳有些莫名其妙的，低罵道：“我包袱裏就幾件衣服，毛都沒有，你搶什麼啊！”
“怎麼。”書生瞥了他一眼，怪聲說道：“你下窯子是不是還想沐浴更衣啊？”
“這......”
林馳愣了一下。
對啊，下窯子帶著衣服幹啥？
真是被一些“挎著包袱離家遠行”的肥皂劇橋段給毒害了。
梁老頭回頭看了一眼，“走吧，該上路了。”
“去哪？”
“去撈銀子啊！”書生像看白癡那樣看著林馳。
林馳無語說道：“我是問目的地在哪。”
“九蛇山。”
什麼？
前世老子一路乞討，走遍大江南北，怎麼都沒聽說過這麼一個詭異的名字？
林馳下意識問道：“九蛇山又在哪？”
書生翻了個白眼。
“廣西！”
【看多了電腦，真的會近視，各位朋友注意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