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陽看到那抹諷刺,心內無由來的升起一抹憐憫。是呀,憐憫,對這人人羨慕卻無法取而代之的易家嫡長孫,一身才智卻不得施展,才華橫溢卻不得不娶男妻,還是被尊敬的親人所逼,雖然說這隻是權宜之計,但這後果卻實打實的將永遠阻礙他。所以他說,對這樁荒唐婚姻最痛苦的不是他衛冬陽,而是易雲卿。“你恨你二叔麼?”
“恨?”易雲卿冷笑。“我不恨他,我隻可憐他。可憐他什麼都想爭卻始終不是嫡長子;可憐他什麼都想要卻最終什麼都沒得到;可憐他明知壓不住我卻還廢盡心思給我添堵;更可憐他識人不清有眼無珠錯把孽蛟當真龍最終落的一門抄斬。”二叔說是嫉妒他的天賦不如說是憚忌他,憚忌他有一天一飛衝天蓋住他的光芒,更害怕爺爺把希望放在他身上收回在京中支持他的人脈、財力,恐怕最害怕的是有一天因他所作讓他一向看不起的父親踩在頭上。
冬陽默言。或許真的是局外人所以看得清些,易二爺看起來滿腹才智斯文有禮是個君子,可實際上卻是個嫉妒侄子滿口君心難策實則打壓的偽君子。這種實則自私為已卻打著仁義道德旗幟的行為跟他大伯謀家產的行為何其相識?
兩人休息畢,冬陽用樹葉渡水把火星全部澆滅,回頭見易雲卿正跟一頭黑發較勁,走過去示意他坐下三兩下用手指扒梳到一起用布條紮緊。
易雲卿臉上閃過一絲窘態。他一向自喻這些隨身小事可以自己做,隻是今日無梳也無趁手的頭飾所以有點手忙腳亂。
冬陽似乎沒看見,轉身收拾把便示意可以走了。
易雲卿輕咳下:“你剛才烤野雞的調料是哪采的?如果有可以多采些回家做調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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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陽掂掂手上的布包。“我已經采了些,隻是這些調料隻適合烤物不太適合家裏廚用,所以沒多采。”
“無妨,多采些有備無患。”
聞言冬陽不作它想,一途教他如何識別可作調料的植物,碰到有認識的草藥冬陽也耐心、詳細的一一告之。易雲卿默默記下,受益匪淺。
8當年真相
調料采的足,有易雲卿的極力推薦,當晚一家子吃的就是由冬陽主廚的烤野味。連一向不太愛吃烤肉的老太爺都極力誇讚,可見冬陽手藝之精湛。
第二日天沒亮,冬陽再次與雲春雲青兩兄弟上山,照常由兩人把竹套裏的獵物帶回由易雲卿庶四爺送到鎮上,挖的兩個陷阱雖然毫無收獲但冬陽並未灰心,反而挑了個地又設了個。趁太陽沒落之前下山,等在山下的易雲卿老遠見著便走來接過他手上的一隻野兔。
與之並行道:“鎮上食鋪的野味非常俏,昨日送過去的野兔野雞銷售一空。完好的野兔皮泡了粗鹽後我由十文錢一隻回收,現在都收在家中。弓箭的事我找了老手藝人,那老手藝人祖上也是個獵戶,還遺憾的說祖上也是個十裏聞名的老獵手,可惜留下的隻是製弓箭的手藝獵戶的手藝卻是失傳。一聽說我製弓箭是為了打獵,還特意拉著我嘮叨了好一番才收了三兩銀子許我三天後去取。”
聽到弓箭的事有了著落,冬陽一喜。“隻要有弓箭,我就敢進深山。”
“五年沒動過弓箭卻還是如此有信心,可見箭術定然造詣極高。”易雲卿也會箭術,十步穿楊不在話下,所以在說這話時難免有點調侃的意思。
冬陽瞥他一眼,但笑不語。
易雲卿一噎,他覺的自己被鄙視了。當下便氣,可覺著趁些嘴皮子功夫也沒意思,隻把這口氣憋回肚子裏,想著等弓箭製好後再比比高低。
要說鄙視那易雲卿可真委屈冬陽了,因為在冬陽來說他根本沒比高低的意思。要知道以‘殺’為名的箭跟以‘樂’為名的箭,這之間有可比性?
知道今日會有粗糙處理的鹽皮回收,冬陽便先一步收集齊精細處理皮毛的各種草藥。每一個獵戶都知道皮毛的珍貴,而區別在於有的人隻知道粗糙處理便是用鹽水泡了再了不起加生腹去腥,而有的獵戶知道粗糙處理後還知道如何精細處理皮毛,就比如冬陽。精細處理皮毛的工序非常複雜且繁瑣,可經過精細處理的皮毛跟粗糙處理的皮毛的價值,天差地別。
泡了鹽水的兔皮散發著並不好聞的味道。冬陽提了到溪邊拿水漂洗了十來遍,爾後提了回拿剪刀剪去不要的邊角,撫順兔毛拿做好的木架把四角定好繃直,再放到十來種草物煮好的藥水中泡了。在此中間每隔盞茶功夫便攪動次藥水,確保每根兔皮都能經過藥水數次清洗。等藥水冷卻後取出兔皮用煮過的泉水從上而下的衝漂,衝漂之間要確保每根兔皮都是服帖的,不能紮堆也不能打結。衝漂後等兔皮冷卻一下,再放到幹淨的泉水中泡上一個晚上。爾後就等第二天拿出來放到太陽底下陰影處陰幹,陰幹後還要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