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話真相
皎白的月亮高掛,幾顆星辰點綴,適應了黑夜的眼睛看過去即蒙朧又清晰。因為怕野豬不來,冬陽要求不能說話也不能點火,就隻能蹲在那靜靜的守候著喂蚊子。
十個青年漢子分五個地段守著,一想到這無聊又受罪的活要幹整晚,有人就忍不住跟夥伴抱怨。“你說這管用嗎?”
“管不管用先看看唄。”
“要是不管用怎麼辦?”
“我咋知道怎麼辦?反正這附近的田也沒我家的,要不是看在村長麵子上,誰願意好好的覺不睡來受這罪?”
旁邊的人聽了也是點頭,一手拍掉手上吸血的蚊子道:“那是,要不是村長麵子大,誰願意受這罪?”
漆黑的灌木叢中傳來樹枝晃動的簌簌聲,起先兩人還沒注意,可當這種聲音越來越近並且活動越來越大時,兩人警覺了。對視眼,手摸上木棒緊了緊,不用看清旁邊人表情也知道是緊張的。
“先別出聲,吹哨子。”兩人躲在稻田中間吹響兩聲哨子,遠處傳來兩聲回聲。片刻功夫,離的最近的四個漢子跟冬陽摸了過來。
在月光的照耀下,五隻哼哼的碩大野豬從灌木叢中走了出來,一排尖銳的森白牙齒看的一清二楚。
野豬是山間凶獸,會主動攻擊人,有尖銳鋒利的牙齒還有力大無比的衝撞力,雄野豬更凶悍,追著人跑再用頭一頂,能輕易把成年男人的腰骨頂折。這也是村子裏人怕野豬的原因,曾經就有莊稼人被野豬弄死的。
五頭野豬哼哼著靠近莊稼,有樹樁也不再意,頂著頭就想撞開。
冬陽壓低身體等到最好的時機,猛得起身大喊:“開始!”十個青年漢子眨眼亮起十來個火把,扯開喉嚨大喊大叫偽造追趕過來的信號,野豬受驚往山上跑去,冬陽立馬三箭盯死退路,趨使野豬隻能往他設定好的方向跑。
連片的喊叫聲跟揮舞著偽造連片火海的火把,還有時不時射來的利箭,驚的野豬慌不擇路隻往前方跑去。
冬陽的利箭總能在不傷野豬的情況下阻礙它們逃跑的方向,不能傷到野豬怕它們凶性大發往回跑傷人,又要讓野豬有危機感,光線隻有月光,這份箭術功底讓易雲卿跟易雲春又驚又歎。
一鼓作氣的追趕讓野豬根本沒有回擊的餘地,跑到木樁盡頭下餃子似的掉進今天才挖好的坑洞,坑洞埋好的尖利木樁讓野豬隻哼哼兩聲便相繼斃命。幸運沒斃命的,冬陽探身補上一箭。
“跑了兩隻小的。”
烏漆抹黑的追趕總有遺漏,兩隻半大的鑽了空子跑上了山。不過有三隻的收獲已經讓十個漢子直接笑咧的嘴。
想這村子跟野豬對幹了大半輩子,哪次有這等功績?
冬陽收回利箭讓人撒上香灰掩蓋血腥味,爾後守回自己的位置,隻或許這次動靜太大讓山上一等野豬嚇破了膽,十來人守到天大亮都沒再見一隻跑下來偷吃莊稼的。
十個漢子中一個嘟囔聲‘可惜’,被旁邊一夥伴笑著砸了拳。
收到消息的村長趕來,看坑洞中三隻野豬是解恨又解氣,十個漢子被他誇了又誇,對冬陽三人更是拱手不斷謝了又謝。
易雲卿代表三人回禮,道:“同是村子裏的人,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村長對易雲卿的話很是滿意,許諾重禮後安排守夜的人家去休息,又派人把野豬弄出來抬回村子裏宰弄幹淨分到各人家裏。當然先緊著晚上守夜的,昨下午挖坑洞釘木樁的,再然後是村子裏輩份大的。
當然,易家的一份是村長攜頗有名聲的長者一起送過去的。
雙方如何客套暫切不提,晚間再次守夜或許是有了前晚的經曆,晚上三隻野豬下山就沒一隻被逃的,黎明又有兩隻野豬下山,因光線充足冬陽又有心訓練兩人的箭術,就沒用趨趕的方式而是用利箭。
連續五天到精米稻穀收倉,二十來隻下山偷莊稼的野豬被收拾的差不多了,整個村子都吃到了野豬肉不說,最主要的是解氣跟解恨呀!
趁這幾天沒上山的時間,冬陽拾弄好了鹿角,由易雲卿跟庶四爺並數十張製好的兔皮帶到縣城去賣。
清晨出發,晚間回來,帶回來是一百一十兩的現銀。
白花花的現銀放在桌上,眾目睽睽把一幹人等瞪花了眼。不是沒見過錢,相反他們見過的錢是現在的幾十倍還多,隻今非昔比,自易家出事後他們還真再沒見過這麼多錢。
“鹿茸角找的鎮上最大的藥店,所賣現銀一百零三兩,三十七張兔皮賣八兩零二百個銅錢。兩百個銅錢換了路費跟吃食。”
易老太爺滿是欣慰,易家是遭難了,但隻要人再,就總有一天能恢複往日榮光。“這一百一十兩都是冬陽賺來的,”老太爺看向從剛才就一直沒出聲的冬陽:“冬陽認為這些錢該怎麼用?”
不想話題轉到自己身上,冬陽一怔。“…盡憑老太爺作主。”
老太爺笑著點頭,眼角若帶警告的掃眼純純欲動的一幹人等。
簡單的家庭會議結束,易雲卿送易老太爺回房,皎白月光下的小院子中,沉默不語的青年正揮舞著斧頭劈著柴火。“不是說這些事由雲鬆他們負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