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橫豎還睡不著,所幸就把柴劈了。”手臂粗的木樁堅著放好,右手揮舞斧頭,一聲脆響木樁一分為二,左右均勻對稱一看就是熟悉這種活計的。
易雲卿默言不知該如何答話,冬陽用餘光瞥眼道:“大少爺就早點休息吧,跑了一天也該累了。”
易雲卿明白,他是來回跑了一天,但冬陽也絕對沒閑著。對這些相處了近二十年的親人是什麼習性他清楚的很,養尊處優半輩子這些農家活計誰願意幹?僅管最先都有分配,可最後不管多少總會落些給冬陽。
這種分擔別人活計的情形不能說冬陽是心疼他們,隻能說是冬陽的性格使然。半大點事還要教半天,故意學不會不說還偷奸耍滑,磨蹭半天看得人都火大,還不如他自已動手來得利索。
“有些事教兩次就夠了,再學不會自有爺爺收拾他們。”易雲卿說著把袖子一擼跟著給打下手,把要劈的木樁搬過來爾後把劈完的一根根碼到牆角,動作雖然慢些但好甭認真。
冬陽借著月光看他眼,不語由他。=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兩人幹活至少比一個人快些,小山堆似的柴火劈完碼好收拾好場地,冬陽含首算打招呼便轉身回房。易雲卿沉眉看著,轉身到大老爺房裏,開口直問:“冬陽當初嫁我,是不是還有我不知道的事?”
餘氏正借著豆大的燈油光做著粗略的針線活,聞言心一抖針便紮了手。“為什麼這麼問?”
“都說當初冬陽嫁我是貪圖虛榮,可他嫁入易家五年隻守著一個小院子,不挑事不問事,要說過得好那比家中有臉麵的管事都不如。他有獵物這手藝,還懂硝皮毛製草藥,隨隨便便都能賺到比易家那五年還要好的日子。”其實不用問,餘氏的反應易雲卿心裏已經有底,隻問出來才能散出他憋在心裏的那口氣。“爹,娘。孩兒想知道。”
大老爺尷尬的看眼妻子有點說不出口,說到底這件事情他要負大半責任,要不是他心急二弟的前程再縱容吳管家以勢壓人,那這件烏龍婚事就不會成。
餘氏收到大老爺的目光當下一惱,早知今日何必當初?現在才知道愧對兒子說不下去了?隻惱歸惱終歸半輩子夫妻了,餘氏也不想大老爺下不了台。放下針線,挑亮油燈,招手讓易雲卿坐到床邊木樽道:“當年的事情是有些你不知道,娘也是最近才知道的。隻是卿兒,”餘氏的目光慈愛溫和,借著暈黃的燈光看著兒子如玉的俊顏,語重心長道:“事情已經發生了已經到了這一步,我們不能去責怪誰也不能去怨恨誰,更不能逃避,我們要勇於麵對。”
易雲卿點頭,餘氏這才把當年原原本本的困果訴說清楚。
隻猜想是一回事,親耳聽到又是另一回事,易雲卿放在腿上的手下意識捏緊,如玉的俊顏在暈黃的燈光下也有點發白。“……冬陽不是自願嫁我,是吳管家以勢壓人,冬陽族人皆親大伯為謀家才產強逼他上的花轎…”其實在那五年的相處中,易雲卿早已猜到冬陽不是那等為貪點富貴就自願為男妻的人,可他被二叔逼迫娶了他,委屈、屈辱、憋悶讓他根本不願去深想,忽略心中的違和感還牽怒於他。
“卿兒……”知子莫若母,餘氏知曉這是對易雲卿的又一大打擊。被親二叔逼娶了男妻,而這個男妻還不是自願嫁,是被親父親陰差陽錯逼的,逼的他丟了臉麵身為男子卻為妻不說,還逼得他的族人背叛,親大伯以此為由謀奪家產,最後,他還自以為是誤會了五年。
追根究底,不是他欠他,而是整個易家都欠他的!虧他還自怨自憐稱最大的受害者,可真相呢?他也是加害者!
大老爺也頗為擔憂,張了張嘴:“…卿兒,是爹對不起你。”
“爹,娘。我想靜一靜。”易雲卿恍恍惚惚起身離開。他想起這五年來的點點滴滴,家人族人仆人對冬陽的漠視跟唾棄,剛嫁入易家時他的厭惡跟冷眼,還有那次他借酒消愁闖入他的院子對他幹了什麼!
當第二天清醒看到那滿身是傷跟暈迷的人他還能自我安慰說那是他自作自受,可真相呢?易雲卿呀易雲卿,虧你自謂為坦蕩君子,卻傷人不知隻願自怨自憐逃避現實!什麼君子?!什麼坦蕩?!你的所作所為跟你那自私自利的二叔又有何兩樣?!
12狼王
如果從山上打下野豬野鹿請村長等長者吃飯隻是溶入整個村子,那幫著村民獵取偷莊稼的野豬就是讓整個村子裏人都對他們產生了好感,秋收忙完一聽說易家要起新房子,當下村子裏的壯漢巧婦紛紛主動前來幫忙。
易老太爺當然熱烈歡迎,指揮幾個兒子孫子忙上忙下,家內女眷也沒閑著被易老夫人指揮著在廚房並幾個村內巧婦調弄吃食。
大宅子裏的婦人沒一個簡單的,知道老太爺這麼做是想讓易家整個溶入村子盡早生根,僅管心裏有點看不起風吹日曬的農家婦,表麵卻是盡展玲瓏手段把一幹農婦哄的笑顏如花。
隻冬陽,不方便在一幫光著上身的漢子裏做事,也不方便在女眷裏紮堆,所幸就求了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