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隻是太監(1 / 3)

大夏三百三十四年,大夏第二十七任帝王裴涅登基,年號元狩。

裴涅自十六歲登基為帝,廣開後宮,夏宮內收錄天下美女無數。

元狩五年七月,盛夏,正值午時

元狩帝於養心殿內休憩,醒來時有些迷蒙,半闔著的眼睛看向養心殿內一處角落,見一小太監,麵容白皙、明眸皓齒,貌似女子。

元狩帝半起身呆愣了一會兒,回神時覺得荒謬,自己何時如此葷素不忌。

轉頭看向了身旁距離最近的一名小太監,見其眉清目秀,元狩帝微扯嘴角,招其近身,伸出手將其一把抱住時,尚未開口時,鼻尖卻聞到了一股尿騷味,看懷中的小太監抖如篩糠,頓時覺得沒了興趣,隨手將其一把推向殿內大柱上。

小太監尚未反應過來時,額頭感覺到一陣錐心的疼痛,頓時酸軟倒地,一命嗚呼。

此時,稍遠處跪著的那名小太監聽到了殿中的響動,偷偷用餘光看向聲音那處,沒想到看到的便是一幅血腥殘忍的畫麵。

那名死亡的小太監是自己在宮中為數不多相熟的人,明明清晨還跟自己說笑的夥伴兼室友竟然落到如此地步,褒可青身側的兩隻手猛得抓向了地麵,心神劇蕩之下竟感覺不到指甲疼痛,低下頭、緊閉雙眸,不讓淚水奪眶而出。

站在養心殿外的大監謝紹通一直注意殿內的動靜,習以為常地揮手示意門口站立的兵甲和太監進去搬運小太監的屍體,並及時將大殿內清理幹淨。

謝紹通走進大殿,經過跪著的小太監時,輕聲低語地吩咐道:“下去整理下儀裝,不可讓陛下察覺到異樣”。

小太監褒可青聽到了耳邊傳來的話,用袖子趕緊抹了一把臉,哽咽地低聲回道:“諾,幹爹”,便站起身小步快速地往殿外退出去。

元狩帝對殿內發生的一切毫不在意,隻是死了一個太監而已。

元狩帝隨手拿起奏折看了起來,當朝百官雖對其淫亂作為私下多有異議、評論,但元狩帝自登基以來,在政務上卻極為勤懇,自年幼起便有著擴大夏朝版圖的雄心壯誌,在登基隨後的幾年內,對外戰爭中少有敗績,故百官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元狩帝在情事上曆來是放浪形骸,今日倒是第一次想嚐試下太監是何滋味,誰知太監竟有尿失禁的毛病,雖其襠部經常墊棉巾,但離得極近時也能聞到怪味,元狩帝頓覺沒了興致。

養心殿內又恢複了平靜,謝紹通極擅揣度聖意,點了一名宮中的大宮女及一名秀氣的小宮女進殿伺候,將殿內的太監均趕至殿外站立伺候。

大監謝紹通看殿內無事,小步地退出養心殿前往養心殿側殿小房內。

此時,側殿小房內

褒可青用清水洗了一把臉,喘了幾口氣讓自己盡量冷靜下來,看著臉盆中的清水,褒可青眼中的淚水再也抑製不住地掉了下來。

腦海中回想起剛才的一幕幕,褒可青一時竟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那是自己剛熟知的朋友,同進同出住在這個房間才兩三日,竟是說沒就沒了,沒有審判、沒有譴責,隻需要高高在上的皇帝皺一個眉頭,揮一下手。

大監謝紹通進屋時,看到的便是褒可青抱著雙膝依靠在三足麵盆架旁,坐在地上默默流淚的場景。

謝紹通走近,蹲下身子、輕歎了口氣,伸出右手摸向了褒可青的腦袋,溫聲安撫道:“莫哭了,可青,你今日剛至在養心殿伺候,不巧碰上了聖上的怒氣,就算不是今日,此後總會有第一次的”。

褒可青淚眼婆娑地看向眼前不惑之年的男人,張了張嘴,又不知道怎麼說,說什麼,便又將腦袋埋進了雙膝間。

“雖說我們缺了物件,但終歸還算半個男人,不要做女娃家哭哭啼啼的樣子”,看著褒可青被眼淚浸透的雙眸內似有千言萬語,謝紹通竟有一時的呆愣,回神時溫聲安撫道。

謝紹通當時在內宮裏安排宮人明日的任務,見一名小太監急匆匆地走近,雙膝跪地,掌心朝上,上麵有一封書信。

謝紹通將書信打開,隻見書信上寫著

漢陽家鄉遭了水災,已餓死了許多人,自己的遠房表兄即褒可青的父親,為了讓兒子活命,竟然直接斷了他的子孫根,讓他熄了其他念想,直接讓他帶著絕命書信來京都投奔他。

謝紹通初見褒可青時,褒可青才十四歲,見眼前的少年雖尚未長開,但樣貌不錯,又是他遠房的侄兒,帶著親人的書信義無反顧地過來投奔他。

謝紹通便順水推舟地收了他做幹兒子,兩年裏基本都待在自己身邊端茶遞水,做些細活。

但兩年來,褒可青的樣貌竟是越發地出眾了,謝紹通想當今聖上喜好美人,便於前幾日將褒可青調入養心殿伺候。

看著眼前哭成淚人的褒可青,謝紹通有些心疼,伸出了雙手按在了他的肩頭,似要下移抱住他。

褒可青感覺到了異樣,有一種汗毛倒立的感覺湧上心頭,連忙抬頭站起身並向旁邊退了半步,紅著雙眼看向了謝紹通,甕聲甕氣地說道:“幹爹,我隻是一時無法適應,讓您擔心了”。

謝紹通的雙手架在了半空中,看出了褒可青的回避,收回了雙手站起身,背著雙手在屋內走了兩步,轉身向褒可青說道:“要不將你調回雜家住處,今後隻需要負責雜家的衣食寢居,也好過在這裏擔驚受怕”,說著又向著褒可青的方向走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