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承……”被封在血玉之中的那個人不複當初沉靜淳樸,卻從未失去過本心,“他一心隻想要守護同族,你卻將他……”

枯木似乎發現了什麼,眼波流轉之間竟說不出的魅惑動人:“阿承?嗬,真是有趣的稱呼。要知道,魔物會受魔血吸引,而一再跟魔物戰鬥更會促使魔血激發,到品劍大會之時,我不過稍加催使,薑承的蚩尤之力便爆發失控。”

夏侯瑾軒自知失言,但是剝絲抽繭得來的真相讓他更加痛苦:“然後……他便如你所願,被趕出折劍,墮入……魔道!”

“他本就是魔,又談何墮入。”

“你——!”夏侯瑾軒在心中不停默念‘要冷靜要忍耐’六字真訣,“那歐陽家的蕭長風蕭師兄想必也是被你給……”

“沒錯,你們離開折劍山莊之後,雖然我不便一同行動,但有那個為了錢財無所不為的女人作為眼線,我還是可以掌握你們的情況。再因勢利導,讓你們保護我重要的棋子薑世離,助他一路走上淨天教主之路。”

“你一直在……利用我們!”

“瑾軒,忘了我經常教導你的嗎?若有所翼謀,那就定要細細謀劃,步步為營,利用一切可利用之物。”那是夏侯瑾軒五年前即將出海之時二叔對他說過的話,隻是那時他還不知道二叔早已是枯木所扮。

“薑世離會有今日,是我百般謀劃的結果。但這個女孩,卻是你送給我的驚喜。”

”縛魂術的身體雖可讓我依附在這具身體之上,但魂體聯係終歸不穩,無法發揮全部力量。”

“可你竟然找到了辦法,將這女孩身體與魄體的聯係加固,於是這軀體變得可以承受我全部的力量。”

“我該感謝你們,作為我在人界的憑依,真是沒有比現在這個身體更理想的了。”

玄墨咒再一次擊中瑕的身體,淺黃色的衣服被法術染成黑色,夏侯瑾軒心痛的同時,更加堅定了要將枯木趕出瑕的身體的決心:“你!你想用瑕的身體幹什麼?從瑕的身體裏滾出去!”

枯木絲毫不在意夏侯瑾軒那如同撓癢般的攻擊:“有了這具身體,我就能在人界發揮完全的力量,打破神魔之井封印,讓夜叉族君臨人界!”

夏侯瑾軒的攻擊停滯了一下,隨即變得更加猛烈:“夜叉……你是魔族?還有神魔之井封印……那淨天教攻打鎖妖塔也是你指使的?”

“薑世離聽了我的‘教誨’,一心想帶淨天教回歸魔界,我不過是順水推舟而已。”枯木微笑,“說起來還要多謝你,若不是你在鎖妖塔對薑世離不由分說的質疑,恐怕他還無法斬斷對你們的最後一絲執念,乖乖的成為我的傀儡呢。”

枯木的話如同枷鎖將夏侯瑾軒緊緊纏繞:“我所做的一切,不但一個人都沒能拯救,反而害了更多的人……瑕……阿承……我要,我要殺了你——!”

揮手擋下夏侯瑾軒拚盡全力用出的五靈化丹青,枯木突然露出與瑕往日裏一般無二的甜美笑容:“出手這麼重,不怕傷了這具身體嗎?”

“你——你這個混蛋!”

“何必如此憤怒?若是沒有我,二十多年前夏侯韜也好,瑕也好,不就早已死了嗎?”枯木不明白,身為魔的他擅長玩弄人心,卻始終無法明白人類的感情,“故事說完了。瑾軒,念在我們叔侄二十餘載,今日我不想要你的性命,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