狀況了,方才的暴躁也消失的無影無蹤:“也就是說,你其實是附身在這身體上的一縷名為魔翳的元神,而夏侯韜也就是他的二弟這個人早已經逝世多年了?”

“是。”魔翳總人格的性子比起精分出來的夏侯韜和枯木要沉穩一些,卻也會受其他人格感情上的影響,比如此時此刻他就為夏侯彰緊皺的眉頭跟模糊不定的態度而焦慮中,頗有點像是陷入情網的小女人被誤會時躊躇的樣子。

嘛~雖然夏侯瑾軒知道這種形容不太對勁,但還是覺得非常符合他二叔現在的樣子。

夏侯彰沉默了足足有一盞茶的功夫,期間一直在上下打量緊張得手腳都快要沒地方放似的夏侯韜,仿佛是想看透這層皮看到裏麵真實的模樣。

夏侯瑾軒也是越發好奇,前世他跟二叔關係甚好卻時時躲著他爹走因而還沒什麼覺察,可這世他雖跟二叔刻意的疏遠卻沒因為學不學武的事跟他爹鬧別扭。這麼一來反而讓他看出點以前從沒發現的苗頭——比如他爹和他二叔十分微妙的關係。

那啥,之前枯木狀態的二叔似乎有爆料說自己是他閨女來著?也就是說……他爹跟他二叔其實是一對兒?夏侯瑾軒並沒有在意自家長輩的的性別,他上輩子男人的零件一個不少女人的零件一個不多不也一樣喜歡上同性的薑承了麼。

不過自己的來曆是個問題啊,夏侯瑾軒迅速把曾經看過的書籍全部腦內檢索一遍,非常確定從來都沒有見到過能讓兩個男人生孩子的仙法或者藥方,別忘了他可是閱遍夏侯韜書房和蜀山經閣還擁有自己書庫的男人!

啊不對,已經不是男人了。

不過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叫了那麼多年的爹竟然有可能是娘?!!!【這個真不是】

於是被自己完美無缺的推理嚇傻了的夏侯瑾軒也不知是哪根筋抽了竟然敢跑過去撕他爹的胡子。

啊咧居然撕不動呢……?

“夏侯寶——!”夏侯彰的怒吼成功把夏侯瑾軒下線捉雞的智商叫了回來。

再於是腦子短路壞掉了的夏侯瑾軒理所當然的被他盯著倆熊貓眼又被揪紅了臉皮的暴躁爹給揍了。

“別、別打臉!爹我知道錯了我不該腦補爹你其實是我娘的我真的知道錯了別打臉啊爹QAQ”

繼續理所當然的明明是壓人的英明神武的夏侯爹因為被自家閨女認成被壓的那個揍得更狠了。

再再於是方才還驚呆了的薑承和他的小夥伴英勇無畏的上前救美,雖然所用方法是大喊一聲‘爹手下留情!瑾軒他還懷著您的外孫呢!’。

魔翳看著原本庭審現場一樣的沉重氣氛被夏侯瑾軒的一時抽風攪得雞飛狗跳,突然覺得自己剛剛糾結那麼久伸頭一刀縮頭一刀的問題在這個表麵嚴肅正經實際跳脫得可以打上‘貴圈太亂了’橫批的家裏,真的是完完全全沒必要啊!

但是這樣一個亂七八糟的‘家’居然讓他這個冷心冷清的魔真的有了家的感覺,這便是人類所說的感情嗎?

如此的溫馨而溫暖……

本來鬧哄哄的書房突然安靜下來,夏侯彰原本抬起要打夏侯瑾軒的手遲遲沒有落下,被打的熊孩子閉著眼等了許久也沒等到他爹的鐵砂掌,偷偷睜眼一瞧原來他爹是看二叔難得的笑容看得癡了。

並不是說夏侯韜平時不笑,實際上江湖上任誰都知道夏侯世家二門主是個身體不太好的笑臉麵癱,但像現在這樣僅僅是簡簡單單的嘴角上揚,卻能讓所有人都感受到他是發自內心的快樂。

連警惕值一直沒下降過的薑承都覺得能看到那樣的笑容,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