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肅如夏侯彰也被感染的微勾了嘴角,言語如平日般柔和,卻是第一次沒有叫夏侯韜‘二弟’:“魔翳,能否讓我看一眼你的真容。”

“大哥……”魔翳剛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他不知道為什麼麵對夏侯彰時心情竟會忐忑至極,而且那樣平靜而無情的叫出那個名字……是不再承認他的存在了嗎?明明、明明他還懷著他的孩子!他倒是忘了夏侯彰說話行事可比現在要更加硬氣得多,這已經是難得的柔情了。

夏侯瑾軒小心翼翼的望望相對而立的兩人,一個緊繃的臉上是百年恐怕也難得一見的柔軟,另一個卻隱忍中帶著害怕和恐懼?天知道是怎麼回事,但他的直覺告訴他如果不打破這份沉寂,一定會發生不好的事情:“爹!二……娘?”

艾瑪為毛覺得這聲‘娘’叫的好驚悚!

突然就想起上輩子附在瑕身上兩三巴掌就糊死他的那隻魔翳了腫麼破!夏侯瑾軒對比了那個二叔版魔翳跟這個剛剛升級成自己親娘的魔翳,差距不要太大好麼!他拉著薑承默默捂臉蹲到書房牆角麵壁去了。

夏侯彰和魔翳之間的氣氛倒是因為夏侯瑾軒的一聲‘娘’緩和了不少。夏侯彰上前一步握住夏侯韜的手腕:“這樣你無法逃走,可以坐下來安心的聽我說兩句了罷?”

魔翳身子一僵,並不是因為夏侯彰的接近,而是因為他訝異於自己竟能對一個人毫不設防!僵硬的點點頭,被夏侯彰用力一拉坐到了他的身邊,書房的椅子並不算小,但那是指一個人坐的時候,如今兩個人坐在一張太師椅上,簡直就是被抱了個滿懷。

於是被抱著的某魔愈發僵硬了。

夏侯彰假裝完全不知道懷中之人的不自在,自顧自的開始講述:“從一開始我便知道你不是他,可是既然你不肯告訴我,我便等著,等到你肯告訴我的那天為止。二十年,所幸終於還是讓我等到了這一天。

你所占據的這個身體其實並非我的孿生姐妹,他是青州分家的女孩單名一個‘桃之夭夭’的‘桃’字,奉父母之命嫁予我為妻,卻膽小的像一隻兔子,甚至從定親至你附身到他身上之時都沒敢跟我說上哪怕一句話。

所以在你醒來開口叫我‘大哥’的時候,我便知道了,你並不是他。”

“……”魔翳從未想到他從附身的那一刻便已經暴露,他雖然從未曾表露出來,心底也曾為自己出色的騙過了所有人演技喝彩過,“原來,一直以來竟隻是我在自欺欺人嗎?大哥看我自以為是的拙劣的表演,覺得很有趣?”

夏侯彰按下魔翳憤怒的掙紮,語氣憤怒卻微微挑眉,那表情怎麼看都像是戲謔,可惜魔翳角度問題看不到:“二十年的相處,你是就這樣看待我的?未免太叫人傷心,我忍了二十年,讓了二十年,如今不過是想要看一眼愛人的真容,竟也有錯?”

作者有話要說:  於是這是久違的加更君(* ̄︶ ̄*)

小九欺負二叔欺負的很開心~

泥萌這群沒良心的酷愛來給人家留言啦[翻滾翻滾翻滾

☆、更深月寂斂流魂⑦

趴在臥室的小窗邊,懷孕後被特赦不用練武日常的夏侯瑾軒很是無聊,於是開始給練拳的薑承找茬兒:“阿承今天心情不好,打拳的時候感覺周圍的空氣都凝固了。”﹌思﹌兔﹌在﹌線﹌閱﹌讀﹌

薑承有些訝異的回頭,他之前竟走神到沒有發覺夏侯瑾軒在盯著他看:“你怎麼不多睡一會兒,是我吵醒你了?”

夏侯瑾軒不滿的撅撅嘴:“我隻是懷孕又不是豬,哪裏用得著一直睡一直睡,自從二……娘給我定期輸送魔氣之後我的身體好多啦。”歪歪頭,“別裝啦,你再這麼掩飾我也看得出來你不開心,是因為娘之前提到你的魔族血脈的事情嗎?”若是連薑承隱忍的情緒都看不出的話,他也不配做他的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