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對於一個常年麵癱的家夥來說,掩飾情緒並非長項,至少在夏侯瑾軒眼中薑承的驚訝如同黑夜中的嵩山禿驢腦袋一般顯眼。
“有必要這麼驚訝嗎?我早就說過,無論是人是魔都沒關係啊,我喜歡你隻是因為你是薑承。”夏侯瑾軒胳膊在窗框上一撐,動作幹脆利落的翻窗而出,然後十分熟練的撲到薑承身上,蹭蹭,“而且我覺得你應該高興才對,你看啊,我二……啊不我娘的本體是百分百純血統的魔族,我的話多少也是在魔氣感染中出生長大的勉強算得上是半魔吧?還有我們的孩子,那肯定也是流著魔族的血。”他扒拉著薑承的手指一個一個數過去,“這樣看來我們全家都是魔族,你還有什麼好糾結的?”
“人類啊,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遠遠地傳來一句,聽聲音是夏侯韜,自從徹底暴露身份不必再裝病弱之後他的中氣足了不少,不過跟夏侯瑾軒一樣依舊是男裝打扮,“嗬,被師門拋棄,被天下人追緝,你甘心在此苟活一世,還是仍妄想這真能回到人類當中?”
“……”夏侯瑾軒此時此刻非常想要糊他娘一臉墨汁,尼瑪有這樣挑撥人(魔?)的嘛!這活脫脫是要拆西皮的節奏麼!
不過就算夏侯韜過來真的是想要拆西皮,夏侯瑾軒也是不敢動手的,誰叫他娘背後有他爹撐腰……有個妻奴的爹你真心傷不起啊!
夏侯韜表示他最近閑的蛋疼想找點事幹於是來調♪戲閨女和女婿來了:“身為高貴的魔族蚩尤血脈,卻滿足於自欺欺人、偏安一隅,真是可憐可悲可惜可歎。”
夏侯瑾軒簡直要給他娘跪了,字字戳玻璃心什麼的不要太過分:“娘~求別鬧了,你閨女還懷著你眼前這個可憐可悲可惜可歎的高貴蚩尤後裔的娃呢,你把娃他爹刺激沒了我到哪裏哭去。”
“嗬嗬。”夏侯韜明顯的皮笑肉不笑,完全不搭理一臉苦逼相的夏侯瑾軒,“難道你就一點都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來曆?”
夏侯瑾軒心中一緊,他知道這是薑承深埋在心中解不開的結。
果不其然,薑承從腰間掏出了那塊從不離身的牌子:“師父說過,撿到我的時候,我身上除了這塊不明材質的金屬牌子,再也沒有其他線索,他始終查不出我的身世來曆。我……真的是妖魔後裔嗎?”
夏侯韜笑容詭異,看起來分外陌生:“薑承,你在期望什麼?你在壓抑什麼?擁有如此強大的力量,卻還留戀渺小的人類。你這是懦弱,還是愚蠢?”他將薑承垂在身側緊握成拳的手指一根根掰開,“你看,渺小的人類隻會是你的累贅和枷鎖,你是魔,還是最高貴的蚩尤血脈,無論你怎樣逃避,都抹消不了這一點。”
薑承一把甩開夏侯韜的手,咬牙切齒從牙縫間擠出兩個字:“閉-嘴——!”此時此刻他無比希望站在他麵前說這話的人是黑漆漆的枯木而不是他的嶽母大人,至少前者的話他可以毫無壓力的先揍他丫的一頓再說!
“嗬嗬,何必如此憤怒?我隻是在說實話,隻是在說別人都不敢告訴你的實話而已。”夏侯韜完全無視薑承幾乎要具現化成焚世龍火的怒氣以及夏侯瑾軒的怨念,“人類憎你惡你欺你怕你,在這人世間你無處可去,隻有魔族才是你唯一的歸宿。”
“說-了-給-我-閉-嘴——!”
眼看有些失控的薑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