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將軍不必多禮。這是——”
“七公主可是要往聊州去?”
“正是。你是從那邊過來?”
“七公主不必去了,聊州已經被東方咎占了。”
天曦一驚。如此晝夜不停的趕路,沒想到還是遲了一步,失了聊州,整個楚都就要暴露在東榿軍的眼前了。想到此,皺緊了眉頭,思索著下一步的行動。
“傅將軍,本宮打算退守楚都,依你看,是否可行?”
“七公主所謀甚是。聊州和楚都之間的東壩、尚郡二城城小兵弱,難以據守,反而無謂損耗我軍兵力,不如直接退守楚都。憑借都城之固,或許還有反擊的機會。”
“嗯!那麼,我們就速回楚都去!”
天曦撥轉馬頭,與傅承誌一起,帶著兩萬楚軍全速回趕。
咎帶著她的二十萬軍馬抵達楚都的時候,那城裏城外嚴陣以待,已經做好了應敵的完全準備。
時隔三年,再一次來到當初帶著屈辱狼狽離去的地方,東方咎的心裏,那早已積聚日久的恨意愈加清晰起來。
與楚都東門相對紮下了營盤,吩咐兵將們先事休息。咎斜倚在中軍帳裏的虎皮椅上,思忖起攻城的計策。韓士鐸和幾個參將在側,白衛門的靳統領送來戰報,
“啟稟皇上,韓士釗將軍的戰報,言已攻入南溟境內,連下三城,現正與南溟軍在永昌城作戰!”
“嗯,知道了,下去吧!”咎點點頭,吩咐道。
韓士鐸低頭思謀下,“皇上,楚都裏看起來準備很是充分,他們的精銳應該都集中在此了,想必攻城必不能如前麵一般輕易。我們要想辦法探下虛實,才好進行下一步計劃。”
咎眯了眯眼,問道:
“楚都之軍如今的統帥是誰?”
“禦林軍的統領是叫計成功,不過上次屏東戰趁夜走了的傅承誌現在總領楚軍。”∴思∴兔∴網∴
“傅承誌?”
“嗯,這個人還是有些計謀的。恐怕不會像孟遠燾那麼好對付。”
咎稍停了停,明日一早,我們便起攻城,去瞧瞧這個傅承誌的本事怎樣。”
“是!”眾將得令,各自出帳準備去了。
而楚都中,天曦布置好四門的防衛,在東門尤其加重兵力。然後匆匆回到宮裏,徑直到楚皇寢宮,把剛想就寢的楚天明拉到了禦書房。
“天明,明天東榿很可能開始攻城,你不能再留在宮裏穩坐,要去東門督戰!”
“我?寡人又不會武功,去了能有什麼作用?”楚天明有些畏懼。
“有我和傅將軍在,不需要你親自作戰。但是,東榿大軍乘勢而來,楚都裏僅有的這四萬人馬很是畏敵,你身為楚皇,當然要親臨,穩定軍心,振奮士氣。除了背水一戰,我們別無選擇了。”
“皇姊,怎麼還是打到楚都來了,我們有多少勝算啊?”
“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你做為君王,要有死守的信念和決心!”天曦對於幼弟,雖時時教導,卻收效甚微。
“這個我知道,可是我們總得想好後路啊!萬一——”
“對你來說沒有萬一,隻有與城共存亡!”
楚天明聽見姐姐這樣說,不好再多言,神情很不自然。
“明早穿戴好你的盔甲,直接到東門去就好。”
“皇姊,你今晚不留在宮裏麼?”
“我到城頭上去,東榿隨時可能攻城,容不得絲毫鬆懈。”
“哦……”楚天明打了一個哈欠,“那寡人先去睡了,皇姊多多辛苦。明早在東城門見吧。”
說完,出書房門往寢宮去了。
天曦看著弟弟的背影,歎口氣,心中的憂慮愈加沉重。
次日一早,東方咎帶了手下的大小將領,在楚都東門前列開了陣勢。東榿軍隊明盔亮甲,戰旗獵獵,鬥大的東方二字在陽光下格外有氣勢。傅承誌立於城頭,沉穩的看著。
咎第一眼看見的,卻不是銀盔鐵甲的傅承誌,而是旁邊一身孝服的楚天曦。
三年,依舊的冰肌玉骨超凡出塵,眉眼間的清冷淡然一如當初,卻早已不是當初的傾心。臉上麵具的堅硬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咎,在她帶著百般的柔情乘興而來時,她用怎樣的心計和手段對付了她。讓她從這個城門裏狼狽逃離,用三年的時間,讓臉上的傷和心裏的傷慢慢結疤,等待著複仇的機會。
如今再見,為何她的眼睛裏換作一種看不清楚的東西,不喜不嗔,非怒非哀,而是若有似無的,親近?
嗬嗬,楚天曦,你未免太過天真了些。在見識過你的手腕之後,你以為東方咎還會像當年一樣,聽著你的故事,與你論一曲《忘情》的意境麼?既然重見是在兩軍陣前,那麼少不得,新仇舊恨,要一起算個清楚了。
城頭上突然一陣騷動,身穿皇袍金甲的楚天明從垛口上露了一下頭,又迅速縮了回去。過了一會,才重新站了出來。
“東方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