咎兒,你用情太重,他日恐被其所困,須知世間情愛皆為空,莫在這上麵放太多心力,到最後,落得事事難成,悔之晚矣啊……
皆道紅顏覆國易,誰解情絲繞;
孤枕難解相ω
“你說英雄一世,就這麼死了,叫誰誰閉的上眼啊!男也好女也好,可不叫擱了心裏的人疼死?唉!這王侯將相,也不好當啊!”
“頭兒?這馬呢?要不咱弄回去吃馬肉吧?”另一個人說道,結果被後麵的人猛拍了一下頭,
“你小子傻了吧你?如今楚都裏富的流油,要什麼沒有啊?你以為咱們這還是在山裏呢?”
“嘿嘿,也是!”
“走吧走吧,回去喝酒去!”……
幾個士兵互相推搡著,慢慢離開了這裏。
而不遠處,有輛馬車悄無聲息的停在了一小片林子裏,借著暗夜樹影的掩護,並沒有一點驚動。等那一小隊人走遠了,兩道影子迅速的朝著掩埋東方咎的地方靠了過來。
“奶奶的!這個頂個的還真他媽的狠啊!”其中一個壓低了嗓音,咬牙切齒的嘟囔。而另一個,默不作聲的跪在地上,快速的用手扒開了地上剛剛蓋上的浮土。
沒有幾下,東方咎那張已經慘白到不剩半點血色的麵容從土裏露了出來。頭發、眉毛裏麵沾滿了土,眼角的濕痕已經凝成了泥垢。
動作停住了,一雙修長白皙的手僵在那裏,片刻後,才微微抖著,從咎的頸間伸到土裏去,略一用力,便把她從土裏慢慢抱了出來。土屑穿過林立在她軀體、四肢上的羽箭紛紛落下來,身上的袍子已經被血浸透。除了那張俊美絕倫的容顏在中箭的時候因為後仰而沒有傷著,周身上,已經找不到半點完整的地方。
西門鴻雪的心裏,被狠狠的窒痛充滿。這樣慘狀的東方咎,讓她連試圖去抱住她都不可能。美麗的星眸裏溢起波光,隻能用指尖一點點拭著咎臉上的汙痕。這張給過她快樂和溫暖的容顏不再是曾經的靈動華彩,留下安靜而絕望的神色。
一旁的孔任皺緊了眉頭,臉色黯然,一聲不響。
把咎半托在懷裏,在竭力抑製著情緒的鴻雪卻覺出了異常。已經中箭多時的東方咎身體依舊柔軟,臉上也是常人的溫度,而非應有的冰冷僵硬。低頭仔細查看她身上的傷勢,即看見她左胸口的心髒位置雖然被箭頭紮破了袍子,卻並沒有紮進身體裏去。揭開已成襤褸的外衫,一層薄薄的襯布縫在那個位置,裏麵,裝了一片黃金的護身符。
西門鴻雪的眼睛裏馬上有了光彩,把咎側放在地上,掏出隨身帶著的藥瓶,在她身前身後的傷口上細細灑上了一些粉末狀的藥。
“這——這是幹嗎?都這樣了,還——還有救?”孔任驚訝的睜大了眼睛。
“最要害的地方沒有傷著,隻要有一線希望,我就要試試看。”
“你,你有把握?”
鴻雪的手一停,抬頭看看孔任,“我的醫術恐怕不行,可是,我師父或許可以。”
“你師父?在哪?”
“西昆侖。”
“西昆侖??那兒離這不下千裏,要橫穿整個西炎,就算現在沒死,等到了那裏,這人都成幹屍了。”
話音未落,一道白影急速落下,伸手就要去抓地上的東方咎,孔任一驚,先閃身擋住鴻雪,又去護著咎,卻被那白影一掌拍在了胸口上,
“唔——咳!咳咳咳咳……”一時氣沒順過,大聲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