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1 / 2)

起來。

那道白影卻並不再出手傷他,伸出去要抓咎的手僵在半空,也被咎的慘狀嚇住了。

“你,你是什麼人啊?啊?你要殺人啊?”孔任好不容易平靜下來。

他後麵的西門鴻雪看看這個白衣雪發的人,試探著問道:

“你是——白護衛?”咎曾經跟他說起過有這麼兩個人,她也曾經見過黑魈一次,這白妖,卻是頭一次見。

白妖一偏頭,“見過西門公主!見過孔丞相!”

“嗯?認識我們?認識我們你還拍我?你——”

“白護衛!”鴻雪打斷孔任,“你是有武功的,對不對?”

白妖點一下頭。

“那麼,現在我需要你幫忙,救她的性命!可否?”

白妖看看西門鴻雪,突然單膝跪地,“請西門公主吩咐,白妖萬死不辭!”

“好!”鴻雪定一定神,“你先封住她周身的經脈,血、氣禁通,五髒俱止。”

白妖聽了,伸手在咎身上的幾處關鍵穴位點了幾下,“好了。”

“然後,把這些箭去掉。”

“去掉??!!”孔任的眼珠子幾乎都掉出來,“這一拔箭人還能看麼?”

“箭身都貫穿血肉,當然不能冒然拔出,那樣傷口會愈加嚴重。箭身既為木質,白護衛請用內功,指尖發力,不動箭體,捏斷前後露出的箭頭箭羽即可。可明白我的意思?”

白妖點點頭,乍開胳膊,先挑了咎肩口處的一支箭,拇指和食指掐住箭稈,脆脆的喀嚓一聲,鑲了羽毛的箭尾就齊根斷了下來。然後如此這般再把穿出的箭頭捏斷,就隻剩了一段箭杆留在咎的身體裏了。

“照此,把她身上所有的箭都斷下來。”鴻雪數清楚了紮在咎身上的羽箭的數量,為以後取出箭杆保證。又吩咐孔任跑去馬車裏拿過藥箱,拈了幾個藥瓶出來。

白妖屏息凝神,不出半個時辰,橫七豎八紮在咎身上嚇人的羽箭都被折了下來。鴻雪眉頭緊皺,抿著嘴唇,把幾種不同功效的藥粉藥水細細的塗灑在她身上。又從貼身的錦囊裏取了一粒丸藥,撬開咎的牙關,送進她口裏去。

“這是當年我臨來東榿的時候,師父給的。能護住一口元氣不散。”說著,鴻雪低頭把咎抱進了懷裏,臉頰貼緊了她耳後的發際,輕輕的閉上了眼睛。

“希望,真的能保住她的性命。”

白妖和孔任看著她,一樣嚴峻的臉色。

“好,現在我們出發,去西昆侖!”那眼睛再次睜開的時候,散出了堅毅果敢的目光,給了兩個男人,莫大的勇氣和信心。

楚宮雲曦苑。

盛大的複國慶典之後,這楚宮裏一天天又逐漸恢複了昔日奢華的情景。得到消息重返的和新招募來的宮女內侍們各自做著自己的差事。天曦這裏本是幾個新來的宮人服侍著,楚太後煙如又撥了貼身的佩荷過來,想讓天曦身邊也有個得力的人。

而這些對楚天曦來說早已無關緊要,重回楚宮已經失去了它本身的意義。東方咎臨死前的決絕和死時的慘烈徹底擊垮了她,如同被撕裂一般的痛楚連一個消緩的途徑都沒有,隻能任由它肆虐著而來。這讓天曦失去了意識,當眼睛裏已經再沒有淚流出的時候,世界陷入了一片混沌,天地,是非,前塵往事,此情此景,全部揉在一起,與她的身體裏翻騰。

要死了麼?這走進死亡的感覺為什麼還是如此沉重。讓她感覺不出一絲的輕鬆。可是,死了又怎麼樣?她不會再想見到她了,無論生或死,東方咎的世界裏,已經不再需要她。

前殿的李公公來傳旨,說皇上即刻便要過來。佩荷聽了,不禁著忙。這麼多天來楚天曦粒米未進滴水未沾,連床榻都沒有離開過,縮在那裏隻剩了一口氣在。皇上來了看見一定是要有一場氣生的,無奈下,硬把虛弱的天曦從榻上扶起,匆忙洗漱梳妝了一番,雖然是依舊毫無生氣的臉色,至少表麵看起來,總算能交待的過去了。剛扶她在桌旁的圓凳上坐好,外麵便傳皇上駕到了。

楚天明沉著臉,慢慢從外麵進來。看看坐在那裏的天曦,不滿的眯起了眼睛。

“皇姐還真是奇怪呢。”

目光本來就有些呆滯的天曦眼簾落下,慢慢合上了眼。

“聽下人們說,皇姐絕了飲食,寡人倒是奇了,這是為何呢?”

室內靜寂一片,無人出聲。楚天明的嘴角一歪,掛了個冷笑出來,

“你竟然敢把南宮大哥的婚事給回了?你知道不知道,楚國能夠有今天,全賴他所助!南宮大哥不計較你跟在東方咎那個邪魔身邊這麼多年早就是殘花敗柳,還願意應了當初的婚事,你居然給回了,你還真是恩將仇報不識好歹啊?你以為,你還是當初絕色天下的楚七公主嗎?”

話,一句句傳進天曦的耳中,她不動不應,入定一般沉默著。楚天明轉頭看看一旁擺著的飯食,又回過頭來盯著天曦的臉。

“絕食?你是想求死?要去找那個東方咎麼?嗬,你倒是癡,竟然對那個邪魔動了情,叫你送個布防圖也不肯。隻可惜,她把你扔了,死的時候都不願意跟你在一塊,你現在這樣,誰能看在眼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