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然很想知道以前的事,可是那些事比起天曦來,就都不重要了!不要為那些事,讓天曦傷心。”
聽見這些話,天曦看著咎的目光發直,半個字也吐不出來。
二人對望著,仿佛時間凝固一般,漸漸的,咎的目光迷茫起來,一點一點湊近了天曦,試探著,卻又輕車熟路一樣的觸上了嬌嫩欲滴的唇瓣。香甜的味道讓她開心起來,張口去咬,叼了不放,舌尖順著唇齒的輪廓繞過,汲取每一處隱藏的芬芳。一手攏緊了天曦不讓她躲開,另一手摸索到了微涼的柔荑握住,指指相扣,親密無間。
雲舟子拿了一棵藥草匆匆從藥房出來,抬頭便看見了桃樹下讓她目瞪口呆的旖旎景致。愣了一愣,及待反應過來,慌不擇路的退回到藥房裏去,“砰”的一聲關上了門,背抵著門扇,胸口裏心髒咚咚跳個不停。
她雖然從鴻雪口中聽過了咎和天曦的一段驚世駭俗的苦情,感謂著這晚輩的孩子比她多了太多的勇氣和決絕,也自歎弗如。可這活色生香的場麵還是叫她一時難以承受,麵紅耳漲,如窺破了別人天大的秘密,竟然手腳發了軟。
二十年裏,她一直認為,女子之間生情,違逆天倫,大逆不道。她自己也因為這個硬起心腸,撇開師妹的真心摯情,寧願孤身遠走天涯。多少長夜裏,熬過蝕骨的相思,冰徹心底的衾涼都不曾讓她鬆得那一口氣。如今,時光過去,世事卻並沒有隨她所願。她把二十年的淒苦,一樣留給了心愛的人。
貼著門扇滑坐下去,已近中年的雲舟子,第一次在心裏嚐出後悔的味道來。
勢頹力微的西炎卻並沒有因為二公主的歸來便阻住了北辰雄兵的鐵蹄。老邁昏聵的西門皇帝和懦弱無能的太子西門鴻彥早已被駭破了膽,聽不進去鴻雪的忠言,更是不信任孔任這個做過東榿丞相的人。對殘暴的北辰軍稍做抵抗便告不支,西炎非常之輕易的宣告了陷落。
北辰大軍乘勝追擊,直逼中楚南溟而去。
楚都裏,荒淫無度了兩年的楚天明禍到臨頭才又想起了姐姐,連忙派人送書至忘憂山求救。而雲中那裏早已經是人去洞空,再沒有了當初能夠獨撐殘局的七公主。不出幾日,北辰吞並中楚,大軍下令屠城。楚都裏大火徹夜不息,包括那座富麗堂皇的宮殿也都燒做了斷垣殘壁,片瓦不留。
楚國皇帝楚天明的人頭被北辰軍斬下,高懸於宮門之上,曆了多日的風吹日曬雨淋,腐爛掉,隻剩了一個骷髏,用兩個烏黑的眼洞,望著夷做平地的昔日繁華之鄉。所幸煙如太後早在一年前便在見到女兒最後一麵之後壽終正寢,躲過了這場覆頂之災。
而精明於世的南溟帝南宮玉蟾則在北辰軍一至城下便升了白旗,開城投降。與之相應的得到了一個北辰國的爵位。北都垌見他心機頗深,又與東榿攝政的韓士釗有過淵源,所以先拿高官厚祿穩住了他,待他日尚有用途。
於是,沒用了半年,雄起的北辰國勢如破竹般橫掃了三國,對東榿形成了合圍之勢,虎視眈眈的覬覦著這個曾經強盛豐饒,根基穩固,如今卻已日漸頹敗的國家。
楚天曦剛把藥房裏的事情收拾妥當,以賽便進來了,告訴她阿齊也就是東方咎在她屋子裏不知翻騰什麼東西。天曦有點奇怪,泡了一杯茶,端著到了自己的臥房裏,進門果然看見咎,背對著房門,彎腰向著床榻裏不知道在搗鼓著什麼。關好了房門,轉過身來,便叫了她一聲,
“你在做什麼呢?”
東方咎背影僵了一下,停頓片刻,突然回過了頭,
“看!這玩意兒好玩麼?我戴著好不好看?”
手裏捏著她當初帶著的那個金麵具,覆在半邊臉上,襯著垂落的長發,十分的駭人。
天曦立刻睜大了眼,臉色刷的一下變得煞白,手裏的托盤落在地上,發出巨大的碎裂聲。
興奮的咎也被天曦異常的反應嚇住了,呆愣在原地,拿著那個麵具,莫名其妙的看著天曦。半晌才眨眨眼,囁嚅著:
“怎麼了……”
這個麵具天曦親手自咎的臉上摘下來以後,就收在了自己這裏。後來諸多紛繁的事情,都隨身帶著,從未離手過。雖則不曾離手,畢竟睹物思人,是多添傷感的東西,也就不會時時拿出來。卻沒想到被東方咎翻了出來。
往事浮現,本就隱憂重重的楚天曦愈加心亂。
幾步走到床邊,從咎手裏幾乎是半奪過了那個麵具,往原來放它的地方掖。天曦皺著眉,不去看咎,也不說話。
東方咎不明就裏,也沒覺出什麼太嚴重的狀況,卻是知道天曦不太歡喜。伸手攥住她的腕子,側斜了身探過去看天曦的表情。薄薄的唇線彎起一個好看的弧度,半玩笑半認真的道:
“天曦?”
楚天曦停了手上的動作,飛快的看她一眼,垂下眼簾,想說點什麼,卻又不知如何開口。東方咎借勢在床沿上坐下來,圈了天曦也在懷裏坐著,下巴擱了她肩上揉著蹭著,舉動裏滿是溫柔親昵,也不再去追究麵具的事了。
天曦有點失神,偎在咎的身上,腦中來來往往盤桓著很多與那個麵具有關的事情。咎並不知道她在想什麼,抱著她溫存了一會兒,開始不老實起來。把吻落在她脖頸上,輕輕的噬咬,細細的吮xī,點點向上,挑起舌尖逗弄幾下小巧的耳垂,順勢整個含進口裏。酥|麻微癢的感覺刺激的天曦輕輕抖了一下,醒過神來一樣偏頭看咎,卻正中下懷,被促狹的人將嬌唇掠了去,手也得寸進尺的往衣襟裏麵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