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無懼的眼神來抵抗韓士釗的淩害。
“你看什麼?恨我?嗬嗬嗬……你怎麼不害怕呢?你求求我我也許會放了你,你又何苦學東方咎死硬呢?”
恕依舊怒目而視,看著韓士釗,停了停,撲的一口唾沫吐到了他臉上。韓士釗表情僵住,片刻,抽[dòng]了幾下嘴角,眼睛裏浮上一層陰狠,
“既然你自己找死,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到了陰曹地府,記得給你那個假父皇請個安。”說完,退開一步,手裏的劍舉起,眼看就要血濺當場。
奶娘早已經沒有能力去阻攔,含著眼淚捂住嘴,以為東方恕已經必死無疑。
而此時從立柱後麵閃出來的人影也就沒讓韓士釗做出任何的防備。一個猛力撲向了他,長劍被撞的從手裏脫出去,而撞他的人死死的扯住他,不讓他再去靠近東方恕。
韓士釗被撞的有點趔趄,退了幾步,勉強穩住身形,仔細辨認了一下,看見擋住自己的人竟是昔日的大內總管林光。
東方恕登基之後,韓士釗借新帝之名,把宮裏原來的一幹有些職權的人全部免職,林光自然沒有幸免。他作為咎的真實身份的知情人,隱匿不報,幾乎被下獄。幸而韓士釗攝政也隻是朝廷裏的權力為主,後宮裏他還沒有太過染指,林光也就暫且淪為一個下等的內侍,被安排在了後宮裏做些粗使,沒受到太嚴重的戕害。
此時的林光擺出一副要跟韓士釗同歸於盡的架勢,花白的頭發有些淩亂,死死抓住他不讓他去靠近東方恕。雖然年老體衰,但是人一旦能有了忘我的心,就會具有不可思議的力量。韓士釗丟了武器,一時也難擺脫他。
“你個老不死的東西!你想幹什麼?!”
林光咬緊了牙,一聲不吭,手上卻不曾有半分鬆力。
“你以為你能護得了那個小兔崽子麼?做夢去吧!今天我就連你一塊兒結果了,叫你們一起去見東方咎去!”
韓士釗一邊使勁扳著林光抓住他的手,一邊惡狠狠的咒罵。而林光拚盡了全部的力量,跟他死死揪扯著。一旁的奶娘上前抱起東方恕,飛快地往殿門口跑去。
兩步邁出殿門,奶娘卻停住了步子。直視著前麵,臉色灰白,身體僵住了。
外麵的廣場上,黑壓壓早已布滿了北辰的軍隊,遠遠的宮門那邊,還有大批的人馬源源不斷地湧進來。為首的北都垌金盔金甲,縱馬立在台階下麵,手裏提著劍,頗有些深意的看著站在恒元殿門口抱著東方恕的人。
奶娘開始恐懼的顫唞,倒退著邁回宮殿裏去,扭扯在一處的韓士釗此時死死掐住林光的脖子,眼珠幾乎要從眼眶裏突了出來。而已經力竭的林光無力再去反抗了,兩腿來回蹬了幾下,斷了氣息。韓士釗這才抬起頭來,穿過殿門,呆呆的看著外麵的軍隊。
馬匹踏地的聲音,火把劈啪的聲音,雖然沒有人說話,卻更加的具有了震懾的力量。北辰的部隊貂裘鐵甲,軍將們都是彪悍勇武,虎視眈眈的望著這座宏偉的宮殿。
北都垌拽住馬韁繩,臉上抑不住的喜色。
韓士釗醒過神來一般,慢慢站起身來,撿起撞飛的劍,搖搖晃晃的來到殿門口。不再去看一旁倚門站著的奶娘,而是抬腿邁出去,站到了台階邊上。
看著擠滿了整個廣場的敵軍,韓士釗早已經不再作任何奢望,口中喃喃,
“報應,這才是報應呢!報應的是誰?嗬嗬嗬嗬……”
嗖的一聲,一隻冷箭飛來,正中韓士釗的眉心,他睜大了雙眼,毫無焦距的看著前麵,慢慢倒了下去。訇然落地的一刻,正盯住他的北都垌,聽到了他的最後一句話:
“你也會有這一天的……”
至此,整個天下都已經歸了北辰。誰都沒有想到過,曾經大好江山無限的東榿,在折去東方咎之後,能在僅僅兩年的時間裏就全盤葬送,毀掉了幾百年的鼎盛基業。而此時在西昆侖安然享受著桃園的東方咎自己,也決然不會想到,馳騁疆場從無敗績的她,竟然無力保護自己的家國,祖先遺下的河山,也隻能任人宰割。當年她率軍攻破楚都,騎馬躍進楚宮的時候,如果知道自己的故國宮廷也會有這麼一天,是否能夠真正的想清楚開疆擴土的意義,從而在那個時候,就免去這些紛繁所擾。如是那樣,也就不會有一個,似乎永遠都不可能寬恕自己的楚天曦了。
奈何天
東方咎扯著楚天曦興衝衝從外麵進來,一眼便瞧見了坐在正堂裏喝茶的西門鴻雪。雲舟子診完了脈,一邊在給人開著方子,一邊跟她說著什麼。
“鴻雪!”
咎的聲音裏透著驚喜,鬆開天曦的手,幾步跑進屋裏去。鴻雪偏頭看見她,把茶碗放到桌上站起來,笑著看她跑過來,下一刻即被拉住手晃個不停,
“你回來了?怎麼去這麼久?孔任呢?”
“咳咳!”話音剛落,就聽見身後有人咳嗽,一回頭,孔任一臉無奈的看著她,
“原來你都當我是沒有存在的。”
“哈!你也來了?你先等會!”說著繼續回頭對著鴻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