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曦知道如實相告必然招致雲崖子震怒,略一沉吟,
“師父雲遊四方——”
“胡扯!她早就上了西昆侖和大師姐雙宿雙飛去了,當我不知道嗎?”雲崖子打斷天曦,高聲叫嚷。
北辰軍的人聽到動靜都開始往這邊聚集,天曦心一沉,暗道不好,便要閃身走。
“想跑?我今天擒住你這個二師姐的愛徒,非要叫她親自來跟我要人不成!”
天曦似乎早有準備,一麵夾緊了兩個孩子,一麵有條不絮地按白天探查好的路線走,還順手扔了兩個爆竹扔在了糧垛裏,爆開來的火花引燃了糧草垛,叫北辰軍都忙於救火,無暇顧及她。
雲崖子輕功不弱,緊緊追了上去,手裏摸出一把暗鏢,對準了天曦,鏢鏢直取要害,天曦為了顧及恕的安危,隻能躲避為主,不敢正麵迎戰,負了兩人的重量明顯拖累了她,讓她步步維艱。北辰軍發現有人劫囚,相繼圍了過來,弓箭手們上了馬,一路追著天曦而來。
剛出了北辰的營門沒有多遠,天曦隻覺得小腿上一陣銳痛,就知中了雲崖子的鏢,情勢所迫也顧不得察看,把兩個孩子護在身前,咬牙往東榿軍營裏逃命。弓箭手們騎了馬,隨著雲崖子對天曦緊追不舍,羽箭貼著天曦的身體呼嘯而過,不一時又有一枝箭直插進了她的肩頭。天曦卻片刻不敢停留,拚盡全身的力氣躲避疾行,隻奔著目標而去。④思④兔④網④文④檔④共④享④與④在④線④閱④讀④
雲崖子手裏的鏢有幾支又落在天曦身上,夜行衣也劃開了多處的裂口,血自傷口裏湧出,頃刻滲透了衣衫。
楚天曦眼見勢危,懷裏取了節竹筒,咬去塞子,攥在手裏。竹筒口裏開始絲絲縷縷地逸出一股輕煙,帶著濃鬱的異香。天曦迎風而走,這煙順風散開,卻被在她身後緊追的北辰軍聞了去。
不出多久,這些人就覺得手腳酸軟,天旋地轉,馬也無力再跑。雲崖子道行深些,避開了這些煙霧和異香。
離北辰大營越來越遠,追天曦的也隻剩了雲崖子一個人。天曦情知輕易奈何不得他,想起師父曾提起過的雲崖恐水的弱點。而這段路斜岔處又恰好有一個水麵廣闊的湖泊,略調了方向,直奔水域而去。雲崖似乎看出了她的意圖,幾下縱至她身後,一掌擊在了天曦背上。
“唔!”
掌力透入天曦體內,她卻咬住牙,沒有雲崖子所想的一般停住,而是借著這股力,又往前奔了一長段路。雲崖一驚,待要再往前傷及天曦,月色下波光粼粼的湖麵已經出現在眼前了。
天曦提起一股氣,施了輕功,在雲崖的掌風觸到她的前一刻躍上水麵,足尖輕點,片刻就離岸幾丈遠了。雲崖氣急敗壞地立在岸邊,想要追上去,又在水沿上止了步,還躊躇著,天曦自湖心提腳震了一下水,一股波浪自她腳下向岸邊席卷而來,掀起一幕水牆直撲雲崖子。
自來恐水的雲崖大驚失色,倒退幾步,還是被澆濕了道袍,懊惱地甩了一下衣袖,看著天曦遠遠地去了。而終於甩掉雲崖的天曦已經是精疲力盡了,身上的明傷暗傷大大小小遍布多處。勉強撐著最後一口力氣,帶著兩個孩子趕回了東榿的軍營。
軍帳中的東方咎依舊在一籌莫展,西門鴻雪和孔任則為此意見有了衝突。
“難道我們就眼看著北辰加害小皇子?”鴻雪顯然心腸軟些,一聽說恕被挾持,又看到後帳的琳琅,怎麼不能想到弄傷了孩子,而孔任畢竟理智些,
“可是北辰現在要我們投降,一旦我們交出兵權,北都垌絕對不會是現在的態度,我們就會被他所製。到時候不但救不了皇子,我們這些人的性命也堪憂,說不定這十萬人馬都得搭上性命!”
“可是小皇子一旦有事,我們即使打贏了仗,以後也難釋然,我們怎麼對得起琳琅?作為長輩。我們怎麼對得起一個孩子?”
“可是我們救不了他啊!”
東方咎聽著他們在力爭,絞著手指一言不發。突然營外吵嚷起來,帳門被撲開,一個黑影衝了進來!三個人都吃了一驚,定睛看去,正是楚天曦抱了東方恕和一個不認識的孩子進來。東方咎吃驚的睜大了眼睛看著這突來的三個人,孔任和鴻雪也停下爭執,一時回不過神來。
天曦卻一言不發,緊咬著下唇。拔出匕首割斷了捆住兩個孩子的繩子。東方恕掙開手腳,爬起來就往咎那裏跑,
“父皇——!”
咎醒過來,也從帥椅上下來,迎著恕過去,張開手,把這個三年未見的孩子抱進了懷裏。東方恕這才摟了咎的脖子,扁著嘴,涕淚糊了一臉,
“父皇,他們打我了,你看,”說著擼起袖口,給咎看他胳膊上的傷痕瘀青,
“父皇我要報仇!”
“恕兒乖,誰打的你父皇一定不會饒過他。”
明白過來的孔任和鴻雪都鬆了一口氣,孔任一臉的喜色,鴻雪則被那個更小的孩子吸引了目光,慢慢靠過去,蹲下來打量著她,
“你,你是不是小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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