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行對他的瞠目結舌直接無視,到冰箱裏拿了一罐啤酒,問:“你喝什麼?果汁還是牛奶?”

白奚幹巴巴道:“果汁好了。”

周行拿了瓶果汁給他,自己咕咚咕咚喝了半罐啤酒。

白奚捧著果汁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貿然問起人家叔叔的電話,也太奇怪了。●思●兔●在●線●閱●讀●

周行道:“有陣子沒見你,最近玩什麼去了?”

陸家當然不會把陸蔚然自殺的事到處宣揚。

白奚隱約覺得周行是把陸蔚然當小孩看待的,答道:“有點不舒服,在家裏休息了。”

周行也不追問,說道:“哦,注意身體。”

白奚決定先客氣的鋪墊一下:“你今天怎麼沒有去上班?”

周行又喝了口啤酒,漠然道:“不想去。”

白奚:“……”這要怎麼接下去QAQ?

他迅速改變戰術,還是單刀直入好了:“其實我來找你,是有件事想請你幫忙。我想買兩幅畫,聽說你叔叔是做畫廊的,能不能……”

周行道:“不能。”

一時冷場了,白奚尷尬的想撞牆,黑魔王大人的交流方式真是十年如一日,十年前就是這個鬼樣子!你敢不敢有點變化!敢不敢!

他試著迂回道:“也不是非要你出麵啊,你可以把他的聯係方式給我,我直接和他聯係。”

周行把啤酒喝空了,睜眼說瞎話道:“沒他的聯係方式。”

這就是明擺著拒絕了,白奚太懂了。幾年前在周行陰影下苦苦掙紮的時候,他就已經得出一個結論:這世上沒有周行做不到的事,如果他拒絕你,一定是他不想做。

就在這時,白奚發現周行漸漸有點不大對勁。

他緊皺起眉頭,一手按在太陽穴上,額頭冒出了冷汗,嘴唇有些發白,配上他本身就很憔悴的麵容,看著格外的瘮人。

白奚奇怪的問道:“你怎麼了?”

周行手裏的那個易拉罐都快捏扁了,他指了指茶幾,低聲卻又急促道:“下麵那個抽屜裏有一瓶藥,幫我拿來。”

白奚忙按他說的去拿藥,遞給他的時候下意識掃了一眼,立刻瞪大了眼睛:“這個……”

周行劈手奪了過去,打開藥瓶的手都有點不穩,取了兩片出來卻又停下動作。

白奚茫然的看著,片刻後問道:“你想用它止痛?頭痛?”

周行把藥放回了瓶子裏,低聲道:“沒事,很快就好。”這句話更像是在對他自己說。

白奚道:“可是……”

周行站起身,神情虛弱,說道:“我要睡一會,你回去吧。”說完沒再理他,頭也不回的上樓去了。

茫然的離開周家,白奚有些擔心周行,那個藥瓶上明明白白貼著“嘜啶利多爾”的標簽。

他知道那是什麼,還在電影學院學習的時候,他曾經參與執導過一部禁毒公益宣傳片。嘜啶利多爾,常用名稱杜冷丁,通常用在臨床麻醉和止痛,長期使用容易形成依賴。換言之,使用不當就會近似毒品。

周行到底生了什麼病?居然需要使用杜冷丁來鎮痛?

很快,陸錦榮便兌現了自己的承諾,帶白奚去了榮藝電影公司,讓他和老師見麵。

白奚完全沒預料到,陸錦榮給他找的老師會是高思遠。

高思遠本人就是傳說中的“野路子”導演,年輕的時候寫了十幾年的詩歌散文,到了而立之年忽然轉行來吃電影這碗飯。

白奚就不同了,他算得上係出名門,他的老師是國內影壇當之無愧的大師級人物,拍過多部在國際電影節上獲獎的作品。學院派的白奚